气,屈指在她脑门上一敲,“等你吃了药我再走,你要睡就回房间,在沙发上睡对腰不好,晚上要是还难受,就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看医生。”
童暖暖又拿了个抱枕盖在脸上,声音闷闷地说:“雷萨,你真的好啰嗦啊!是不是非要把我弄哭你才满意啊!”
被她这么一说,雷萨先是一愣,随后笑容有些落寞地说:“要是你能痛痛快快哭出来倒还好,我是担心你把自己憋坏了。”
雷萨认识童暖暖也有年头了,初次见她的时候,她其实是个很闷的人,不是说她无聊,而是她把很多事情都放进心里,塞得自己满满的,让他看了都替她累得慌。
之后相处中,童暖暖才一点点开朗起来,看着她的变化,他是为她开心的,所以不愿意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
童暖暖不说吭声,盖在脸上的抱枕也没有拿开,反而抓着抱枕的那只手关节分明,显然正在微微用力。
水烧开的声音响起,雷萨看了眼童暖暖,见她依旧保持这个动作,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起身往厨房走去。
“热水我灌进了保温瓶里,这杯水我晾过,已经温了,药都给你分好了,你记得按时吃。”
准备妥当之后,雷萨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
“我走了,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走到门口,雷萨打开了房门,回头看了一眼还躺在沙发上的童暖暖,他不禁摇摇头。
然而,在他走出去后,房门即将关闭的时候,雷萨听到童暖暖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说:“谢谢。”
雷萨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起来,童暖暖的哭声也变得更清晰了。
她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心口的位置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透着冷风,冻得她四肢冰凉,那感觉仿佛自己正在天寒地冻中被冰封了一样。
眼前不断浮现出的场景,白慕凡和苏幼桐的般配程度,都像是要她命的毒,正一点点渗透进她的生命里,痛的她几乎要死了。
偏偏,她和白慕凡的感情,是无法倾诉的,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倾诉她心底的焦躁和不安,以及被白慕凡无声拒绝后的痛苦。
而这个时候,雷萨的细心和体贴,只会让她更加想要流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童暖暖以为眼泪会流干,可摸一摸脸颊,指尖可触的温润,提醒着她还有足够多的泪水可以流。
长这么大以来,她第一次哭的这么肆无忌惮,也哭的这么歇斯底里和疯狂。
直到她嗓子干哑,只能发出难听的声音,童暖暖才推开抱枕,打算起来喝杯水。
“天已经黑了?”环顾四周,童暖暖微微皱眉,那黑暗好像要把人吞噬一样,让她心底有些慌乱。
两手在身前胡乱挥舞着,只听砰地一声,同时她小腿被水淋湿,童暖暖这才意识到她在黑暗中打破了杯子。
然而——
“怎么会这样?”摸着眼角,童暖暖惊慌地缩回沙发上。
她,她竟然连一点光亮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