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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伪装得太好了,简直就好像真的一样。”李苦讥讽地道,“可就是太好了,反而就是你的破绽。况且,周司渠都看出你影子里藏着隐山派的人,你们也未免太小瞧我李苦了!”
周司渠,李苦。
两个名字,直震得司徒亮的肺腑都破碎开来。他震惊地道:“那个人就是隐灵尊?而阁下,阁下竟……是李苦前辈……”
李苦凌厉地道:“你们好大胆子,已放过你们一马,还敢来招惹我!”
司徒亮叹了口气,道:“好教前辈知道,在下跟那个太子绝无勾结,是他抓了我妻子女儿,逼我这样做。我司徒亮的为人,从来就是如此,绝无半点假装,否则又怎有机会靠近前……”话未说完,虚空刺出剑锋,直削他的咽喉。
“哼!”李苦面色冰冷,毫无插手的意思。
“前辈救我……”司徒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灰暗绝望。
剑锋略顿,似乎在试探苦道士。见后者果然没有救人的意思,便即要抹过去。
可就是在这时候,李苦却又动了,那剑锋被他剑指所钳,动弹不得了。
“出来吧。”他冷冷说。
“李苦,你断我师弟一臂,用你的命来偿吧!”昏暗油灯的灯光下,司徒亮的影子骤然扭曲成剑状,向苦道士的门面刺去。
李苦冷笑一声,剑指稍一用力,剑锋即断裂,旋即挟断锋扎在影子上。“砰”的一声,影子发出一声惨叫,从司徒亮的影子里分裂出去,迅
速地窜入雨幕中。
“多,多谢前辈……”司徒亮惊魂甫定,颤抖着手去倒酒,似乎要用酒来压惊。他倒出来的酒液,突兀地化为一道水剑,“噗”地扎入他的咽喉。
“唔……”他震惊地望着李苦。
李苦皱眉道:“不是我。”
“咕咕……”司徒亮咕哝着,似乎想要留下什么遗言,但什么也没说出来,尸体就往苦道士的方向倒去。
没有人咽喉被洞穿后还能活,自然没有人会去防备这样一具尸体。但就是这样一具尸体,突然“砰”的炸裂开来,血肉四溅,李苦不可避免地被溅个正着。
李苦脸色忽然一变,这些血肉竟然有毒,他不能动了。
原本还在喝酒的江湖散人,不约而同地停下喝酒的动作,“咻咻咻”,凄厉的破空音霎时间不绝于耳。刹那之间,李苦就身中一十七剑,二十一处暗器,三十五处摧灭肉身的神通法决。
这世上没有人能在这等情境下活下来,如果有,那他就不是人。李苦的气息一点一点消失,瞪大无法瞑目的双睛。
“哈哈哈,你这条臭虫终于死了!”姬无虞大踏步走入酒肆,对李苦的尸体发出畅快的狞笑,想到曾经被这个死鬼逼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凭借水遁才勉强逃生,却又被天蚕抓去凌虐,简直吃尽了所能想到的所有苦头,他就万分痛恨,一脚踹飞顶着李苦尸体的桌子,将他的尸体踩在脚下。“杀人魔王,人界的神剑仙,又怎么样,你想不到我还敢来招惹你吧,所以你死在我姬无虞的手上,一点也不冤。哈哈哈,你更想不到,我在司徒亮的身上下了爆裂虫跟僵尸毒……”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隐山五剑诡秘莫测出现。
“说得是,他的尸体就丢在这里喂野狗吧,这趟回去,看谁还敢质疑我这个太子!”姬无虞心情大好,简单地搜过李苦的尸体后,便率众而去。
暴雨将酒肆隔在了世界之外,谁也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
雨幕忽然被隔开,中年人负手站在虚空中,淡淡地道:“像你这样的人,为了什么演这一场戏呢?”
酒肆中,原本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李苦,竟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端着酒坛痛饮,整张脸都皱起来,“人生有十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穷苦,爱苦,恨苦,怨苦,愁苦,求不得苦……”随着每个苦字出口,酒肆内就多一道不可言述的意韵,到得最后,整个酒肆便充斥着可怕的气机,宛然永劫的无法|轮回的地狱。
“唉,这世间能让你认真起来的对手,着实已不多了。”中年人说着,望了一眼厚厚铅云。
雷霆山山门入口,数十个守山弟子眼看燕子坞的人马居然如此大胆,有心要杀上去,给这些下界来的土包子一个难忘的教训;但那紫发黑刀的身影,实在有一种难言的恐怖,叫人忍不住地驻足,哪怕他们都不缺为了师门而抛头颅洒热血的热诚。
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无论他是什么出身,来自哪里,欲向何处,他只要出现,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牵扯着大众的心弦,他的言行也将被无数的人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