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武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自家烧饼出了问题,等到烧饼的销量一天天差起来,原本排长队的摊子前,火爆异常,到渐渐的无人问津。
孙大武才意识到,整个石沟镇,再也没有人愿意买自家的武大郎烧饼。
这一日,孙大武在家中做烧饼,媳妇儿忽然冲进来,冲孙大武道:“小竹爹,咱的房子那头,工人说再不付工钱,就给咱停了工期。”
“啥?”孙大武愣住了。
自家房子建的时候,还是家里烧饼最卖钱的时候。
可如今烧饼不挣钱了,家里积蓄都投在了做房子和供娃儿念书上了。
“这可咋整啊,咱烧饼卖不出去,钱又用完了……”
孙大武媳妇一边说,一边哭。
等到讨债的上门好几次,孙大武在镇上租的房子也到期了。
一家人被迫重新住到了那间破旧的小院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初在旁边盖大房子,没有将旧院子给拆掉。
只是每日看着建起一半,却没钱继续盖下去的新房子,孙大武和媳妇儿就一阵阵的心疼。
烧饼生意做不下去了,孙大武只好去工地上给人干活儿。
靠着那一身的力气,讨口饭吃。
只是他干活儿一日,还不如卖三个烧饼挣的多。
一天十二文的工钱,一个月是三百多文,还比不上,自己一天卖烧饼的钱。
干了半天,孙大武就不愿意干了。
孙大武一家去找穆双双的时候,已经是阳春三月。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酒楼生意蒸蒸日上,穆双双在酒楼里看场子,准备下午说书的内容。
抬头就见到站在酒楼门口,一脸悔恨模样的孙大武和孙大武媳妇。
孙大武见到穆双双,一脸激动。
不顾伙计的问候,孙大武径直冲了上来。
“双双姑娘,双双姑娘……”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大武啊!”孙大武冲穆双双道。
穆双双瞅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孙大武就有些走相了。
原本已经养的圆润的身子,清瘦了许多,脸颊凹陷,双眼突起。
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他旁边的小竹娘,也穿着破旧的衣裳。
两个人脸上那股子高傲的气息彻底的没了,取而代之是如今的怯弱和胆小。
“你们……有事儿吗?”穆双双并不问他们这是咋了。
因为她已经猜到了。
不过孙大武还不知道,他张嘴就开始给穆双双解释。
“双双姑娘,我们从青山镇回去之后,又去卖烧饼,本来挣了很多钱,后来,我们还用这些钱去建房子,送小竹念书,可是突然有一天,烧饼就没人买了……”
孙大武说着说着,整个人开始呜咽了起来。
穆双双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像祥林嫂。
一个军营铁铮铮的汉子,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穆双双都有些不敢相信。
孙大武哭诉完,孙大武媳妇又开始说自家如今过得有多凄惨。
没好房子住,小竹的学堂,交了学费,也付不起午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