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桂全程坐在会议室的门口倾听。
她对白浩南公开讲话的样子其实才是最熟悉的,战场上军营里的那几年,她都这样坐在边角地方看白浩南作为前线最高指挥官侃侃而谈,那个削瘦的身影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前后查漏补缺,如果说战场上李海舟跟白浩南配合得当,其他谋略和战场后勤等诸多方面就是邱泽东在帮白浩南梳理。
阿瑟、阿哩他们这些侍卫保镖几乎从不参加会议,老爷怎么吩咐怎么干就行了。
但嘉桂从一开始就是个技术性的兵种,也是整个团队里面比较稀缺的人手,白浩南又特别重视,所以嘉桂一直都能旁听旁观。
也许她的境界也就是从这些耳濡目染开始蜕变的。
现在看见的场景,和她经历过的缅北那些军事会议区别很大,不光是说内容,她很多都听不太懂,最大的区别在于白浩南不再是一言九鼎的绝对存在,就像那个屏幕上的女人一样,好像谁都能说几句,嘉桂甚至都不太清楚那个女人到底在哪里,这又是什么样的高科技才能把远在外地的人也能这样同时开会。
这里没有明显的官兵上下级观念,好像的确是在平等条件下的讨论,嘉桂对这个很敏感。
譬如说那个屏幕上的女人提出了高收费、贵族化的培养路线,被白浩南摇头否定了,屏幕上的笑脸男人也附和白浩南的意见,在场更多人都不赞成这么干,那个女人也就征求大家意见,既然反对那就提出别的方案来。
其他人就七嘴八舌。
没有吵得不可开交,但显然每个人又挺坚持自己的看法,氛围很好。
经常用精神鼓励来凝聚团队的前游击队长很清晰这种感受。
这事儿真的是全新的,所以有很多争论也是正常的。
举例说金韶华这样的情况,他本来成绩就不错,更有足球天赋,已经被安排进了距离训练营最近的那所重点中学初中,那么这样的孩子从属关系到底在哪里,训练营还是学校?以后要是打出成绩来荣誉属于谁?假若真的能够在职业俱乐部卖出好价钱,这笔钱又该怎么分?
换成刘大丰这样外地的少年球员又该怎么办,他不光是全面学费和培训费的问题,平时还要提供食宿费、营养费、津贴等等,不然根本没法支撑训练成本,外地球员要不要提供回家路费,家长怎么来探望照料孩子,这些复杂的细节连宋娜都能摆出来一条条推敲。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这些事情都得先白纸黑字的有个协议,不然到后面很容易导致煮熟的鸭子飞了去,中国人很多时候都喜欢含含糊糊的讲人情、谈交情,殊不知在足球青训这个圈子里,一个孩子可能一文不值,也可能一飞冲天几百万!
里面夹杂的利益太大、太不可捉摸了,老陈也慢条斯理的把自己那几十年的经验拿出来分享提供参考,他的感受就是这一波儿青训大潮跟白浩南他们那个时候的少体校体制有天壤之别,那时候几乎所有球员的所有权都在体工队,这也造成后来球员转会流动的复杂性,但现在的孩子很可能就是完全的市场化俱乐部资产,还是按照法律条理化的搞清楚最好。
所以这次的会议把樊尚泽请来参与了呢,她也多次发言给大家普及些法律知识,但说到底,中国法律体系在很多方面都是模棱两可的,特别是涉及到体育范畴的民法甚至都没有正式的法律,一直都是用的什么通则,好多参会人员听得恍然大悟,怪不得新闻里面经常说法律不完善,白浩南倒是有些诡笑。
但气氛确实是很好的,关于收费的事情最后拿出了一个有点特色的共同认可方案。
主骨架居然是查尔斯提出来的,好多人提出了修改意见,伊莎被公认为功劳最大。
那就是所有孩子来参加培训呢,可以做两次评估,第一次是刚来的时候初评,适不适合运动踢球,这个很容易就能做出来,前几次体验是免费的,有兴趣再继续参加培训就要评估以后收费了,标价参照市面上略贵点,也就是一个小时一百多,各地可以上下浮动调整,最高不能超过两百,这个价位已经很咂舌了,主要是为了标榜自己比较高端的定位。
但是伊莎随手就设计了一套极为复杂的优惠打折,也就是连来多少天打折,一次交多少有优惠,介绍朋友来返券,诸如此类其实都是她在网店销售中用得滚瓜烂熟的套路,把价格实际上控制在六十到八十左右,很多家庭就能接受了,毕竟初期很多孩子都是一周一次或者一个月不超过十次,运动量上来说也够,一个月千把块钱的少儿教育支出对很多城市家庭算是很低的配备了。
重点就在查尔斯提出来的第二次评估,一个少年球员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在训练营踢了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以后,就可以申请第二次专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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