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一个生活在贵族的少爷害成这样。
寒冬腊月,安以然抱着厚厚一叠画,背着画夹孤独的,一步一步走着,走进寒意肆起的隆冬。
沈祭梵整了整平整得过分的衣装,脸上勾起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下车,挺拔的身姿在寒风中屹立,霸气彰显。弹了下袖口的尘埃,迈步向她走去。
安以然咬着唇,眼泪双滚,安静的将无尽悲凉化作眼泪排出。
撞上一个人,她不得不停住,抬眼。
泪眼朦胧中,男人深邃的轮廓渐渐清晰,有些吃惊,微微后退了一步,难掩哽咽,低声说:"对不起。"
然后准备绕开他往前走。
沈祭梵立在原地不动,臂膀优雅的伸出去正好横在她身前。
他侧目看她,低哑而醉人的声音问道:"无处可去了?"
安以然低下头,没有回应的意思。沈祭梵很有耐心的踱步到她身前:"如果你愿意……我缺个做家务的。"
安以然很庆幸她此刻能想起这个男人有着多强大的权利,然而……
她似乎是不详的人,她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她真的不愿再连累别人了。
"嗯…你应该知道,这京城,还没有人能让我忌惮的,怎么样?跟我走?"沈祭梵抛出诱惑来。
她此刻的处境,他再清楚不过,因为真正让她无路可走的人,正是他--沈祭梵!
安以然眼里有丝丝光亮在闪动,可……
"我家务……做得不好……"这是事实,她会做,却真的做得不够好,至少还没到专业的程度。
"我可以放宽限度,给你一个月时间,让你学。"沈祭梵挑挑两道好看的浓眉漫不经心的说。
安以然咬牙,还是点头。
她现在,比流浪猫狗都不如,她是真的无处可去。所以,当初在孙烙出现的时候,尽管矛盾着还是跟他走了。现在,沈祭梵的出现,同样的。
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和残酷,能怎么样呢?它根本就没有给弱者反抗说不的机会,更别说要求什么样的权利。
一切都不可能,因为是弱者!
安以然现在被逼得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生底线了,她想,如果现在出现在她面的人不是沈祭梵而是个陌生人,她或许同样会点头。
哦,对了,萍水相逢的男人,一年多不曾出现在她生活里,是的,就是陌生人。
"乖女孩。"
沈祭梵眼底那抹不为人知的虑色瞬间消散,嘴角拉出极好看的弧度。臂膀一伸,将她勾近了些,大掌抚上她的脸,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最后粗粝的拇指在她柔嫩的下巴上轻轻磨蹭。
安以然低垂着眼帘,密密长长的睫毛将眼里的泪光全部挡住。
她如今,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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