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莫名:“碍,怎么就成了我几句话就能救他了?我也不想他有事,可你弄清楚情况啊,你看看我像有那本事的人嘛?”
“你有,兔子,齐风的命在你手里,算我这个当哥的求你,你若答应帮我把齐风救出来,我承诺你一个条件,无论你将来什么事找上我,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帮你完成。兔子,我今天受条件限制没办法救出齐风,只能来找你了。”
齐风眼神是少有的严肃,安以然怔愣,不关她的事啊,而且她又不是什么人。
“你,霍弋,你找错人了吧,我能帮你什么呀?你那么厉害,那么有钱,你还有做不了事吗?”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了,还有求她的时候嘛?开玩笑呢。
“兔子,齐风这次得罪的是沈爷,抓他的人是魏峥。我想沈爷还不知道这事,你可以找魏峥,代表我跟魏峥谈,魏峥开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把齐风放出来。”
霍弋低声说道,安以然渐渐撑大眼睛,吃惊不小,怎么又跟沈祭梵扯上关系了啊?又关魏峥什么事?他们这些人的事还是真是复杂,理了下头绪,说:
“就是说,现在齐风在魏峥那,虽然他得罪的是沈祭梵,但是只要跟魏峥谈就能把齐风救出来是这个意思吗?可你不是沈祭梵的朋友吗?还称兄道弟的,你你可以跟沈祭梵说啊,沈祭梵其实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齐风哪儿得罪了他好好道歉当面说清楚就是,没到性命攸关那么严重的,沈祭梵不是那样的人。”
“小兔子,你怎么就不信人呢?事情我能自己解决我用得着来找你?好歹我也是这么多人的头儿我用得着自贬身价?”霍弋挑眉看她一脸的不以为意心里不痛快,“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你信一次也没什么损失,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儿。”
“碍哟,你看看你这是求人帮忙的态度嘛?真是的,我又不欠你,我答不答应帮忙你都没立场指责吧?”安以然不高兴的低声哼哼,斜飞了他一眼不理人了。
霍弋吸了口气,顿了下,“好吧,我为我的态度向你道歉。”这话落立马恢复原样儿:“可你想想看,其实你真没什么损失啊?就是代替我去找魏峥而已,沈家的人见到我肯定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这样的立场适合去跟人谈判吗?兔子,就当我拜托你,帮我把齐风弄出来,今儿这恩情我霍弋说到做到,绝对会还!”
“哦,你不是跟沈祭梵是朋友嘛?他的人怎么会那么敌视你?”安以然冷哼。
“我那是…”死兔子,就不能提那茬儿:“我骗你来着,还不是想跟你套近乎?你要早点儿搭理我我能掰那话出来?沈祭梵那人,这辈子都不会有朋友。”
谁配跟沈家家主当朋友?盟友倒是不少,朋友这词儿,不可能。
安以然倒是被这话给刺了一下,沈祭梵没有朋友吗?皇帝还有几个朋友呢,他怎么比皇帝还可怜啊?怪不得平时板着个脸,除了工作就是整她玩儿,原来他连基本的娱乐都没有,真真可怜了。想想没有她之前,他该多无聊啊。
安以然脸色依然不高兴,不看霍弋魅惑众生的脸,心里却在衡量着。齐风抵得罪了沈祭梵,她如果帮齐风那就是跟沈祭梵过不去。
“碍,为什么不直接跟沈祭梵说,兴许他会让魏峥放了齐风呢?”安以然问。
“说了还叫先斩后奏?我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托你帮我一次忙,你认为沈祭梵知道是我托你这事会成吗?沈爷肯定说了我不是好人吧,让你少跟我接触吧?”霍弋挑挑眉,侧脸盯着她一副我早有预料表情。
他们俩人不是彼此彼此?前段时间沈祭梵不在国内他不也是这么诋毁别人的?安以然心底哼哼:“齐风得罪沈祭梵什么了?你怎么这样紧张?”
“沈爷气量小,不过就是齐风借用他沈爷的名字做了比小买卖,结果被沈家人查到了,这不?事儿不大,可没有在第一时间正确处理就越来越大了,合计沈爷就是记恨上了。你也知道,他那样地位的人,谁不恭恭敬敬的对他?再说,谁也不高兴冒充自己去发财,合计沈爷就是记着没第一时间跟他道歉,没把他放眼里,这事儿抖出去让爷没面子,这不,魏峥放话出来说杀一儆百。”
霍弋向来就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半真半假的话给他一说,那听的人就深信不疑了,有根有据有板有眼啊,安以然那样儿的一根筋的脑子能听出真假?
“这么说也是啊。”安以然想想霍弋说的有道理。
其实不是不能帮,又不要她做什么事。只要确定齐风得罪沈祭梵的不是什么大事她就放心了,她找魏峥,沈祭梵迟早会知道。事情不大,她才能帮人说话呀。
“好吧,我就帮你一次呗。”安以然皱皱挺秀的鼻子漫不经心的说。
霍弋当即松了口气,却忽然亮出雪亮的刀子,刀锋一过,左手手腕一条极深的伤口,瞬间血从血管中冒出来,“我以血起誓,今日恩情,来日定还。”
安以然差点吓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反应过来后立马跳起身来远远避开霍弋,有些恼怒的低吼道:“碍,霍弋你疯了是吧?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还这样什么意思?要不要这么戏剧化?你以为在拍电影啊?疯子!”
霍弋看着跳脚的安以然哑然失笑,起身,“兔子,齐风就拜托你了。”
安以然脸都激红了,她最怕这一类激进冲动型的人,动不动就做些过激的行为吓身边人。自己平复着情绪,良久才说:“我说话魏峥不一定听的,你对我别抱太大希望。”顿了下又吼道,“碍哟真是,霍弋你这个混蛋就是给我施加压力的。”
霍弋让人把小赵儿装进高级病房,为表歉意还留了两个人在这看着。安以然坐了会儿,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需要的就去帝王大厦了。
…
沈祭梵办公室,魏峥刚走进来,沈祭梵一把照片照着魏峥脸打过去,怒气盛大如海潮翻涌,锋利的胶峰在魏峥脸上刮出几条红痕。
魏峥被沈祭梵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莫名,恭敬立在原地,微微欠身,道:“爷!”
目光拉下去,落在地上的照片,脸色猛地大变,怎么会…
魏峥垂下头,沈祭梵如头气势凶猛的捷豹缓步走向魏峥,声音阴鸷骇人,“今天起,控制好你的手脚,多走一步,多动一下,我会让你以最惨烈的方式消失。”
“是,爷!”魏峥恭敬的鞠躬,不敢直起身。
“滚出去!”沈祭梵沉怒道,侧身脚踩上地面的照片。
“是!”
魏峥出去,舒默进来。两人交错而过,魏峥侧目冰冷的看向舒默,舒默心底微微诧异,却不敢再多想,因为办公室气氛已经在零下几度。
“爷。”舒默站在沈祭梵面前,微微欠身恭敬道。舒默这人除了在沈祭梵面前,就算在王室的人跟前都是一副散漫的样子,能融入他眼的到如今还没有。
沈祭梵微微侧身,可拳风却比身躯动作快得多,闪电般的速度飓风一般刮向舒默,劲风直直毕竟脸面时舒默才有所反映。暗卫营出来的人,身手敏捷是必须的,可沈祭梵的拳风快得竟然令畏惧生死的舒默都未提前察觉。
“呃…”一拳揍上舒默右脸颧骨的同时舒默闷痛出声,力大之势令他瞬间连退几步才险险站稳。而目光却在此时触及地上的照片,当即脸色大变。
那是前不久魏峥追踪齐风却遇到安姑娘时被拍下来的,他看的那张正好是魏峥抬手给安姑娘擦脸上泪的动作,安姑娘好死不死的手抓着魏峥衣服。舒默目光暗了暗,他记得当时分明摔了那王八羔子的手机,这照片又是从哪里来的?
“管好你的人,别让我出手,你若没本事管,从哪来就给我滚哪去。”
沈祭梵声音极冷,他虽是个严肃的领导者,却不是易怒的人,像今天这样明着对暗卫营的人发怒还是十年来头一次。沈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命比草贱的死士,即便如魏峥、舒默这类出类拔萃的暗卫同样有不少能替代的人。
“是,爷!”舒默一张脸在这片刻间已经高高肿起,眼角血迹渗出了出来,应该是破了里面的血管。舒默恭敬立着,半点不敢动。
顾问在此时进来,目不斜视道:“爷,安小姐来了,她来见魏峥。”
沈祭梵气势再度沉下三分,舒默心底大呼不好,那小姑奶奶是不是存心的?
“带她来见我。”沈祭梵压下怒气冷声道,顾问当即应声:“是,爷!”
沈祭梵侧身看舒默还立在这里,当下怒道:“滚出去!”
“是,爷!”舒默滚出去,又滚回来,蹲地上快速把照片收走,躬身退出去。
照片是舒门的人直接越过舒默想办法交给沈祭梵的助理,夹在文件里递上去的。魏峥几人是什么样的人沈祭梵很清楚,魏峥自然不敢对安以然有什么想法,可他若是自己折摘得干净能被人抓下来?沈祭梵发怒,倒还不至于辨不清事实。
魏峥是一方面,舒默是另一方面,他是没想到已经走出暗卫营了竟然还有人玩这种幼稚把戏。不是舒默授意,也脱不了关系,管不好自己的人就是能力不够。
安以然挺来气,她都说了她是来找魏峥,可顾问愣是把她带沈祭梵办公室了。
一进办公室就开始投诉:“沈祭梵,你们公司的人怎么都这样啊?我都说了我要见魏峥,可外面的人叫了顾问来。我又跟顾问说我找魏峥,他硬把我带这来。你是不是该管管他们呀?怎么可以这样?”
沈祭梵把一进来就冲他瞎嚷嚷的人拉进怀里抱着,低声问:“找魏峥有事?”
“哈?”安以然抓抓头发,想了想:“碍,有一点啦,不大。”
沈祭梵坐椅子上,手臂圈着她腰际,再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可以不说嘛?”安以然往他怀里靠,抓着他的衣服扯啊扯的,沈祭梵把人拉上身,让她跨坐在他腿上正面对他,伸手捏着她的脸说:“需要瞒着我?”
安以然笑得贼贼的,手捧上沈祭梵的脸说:“瞒一下下,等我找魏峥过后,就告诉你,不然你不会答应的。沈祭梵,你帮我把魏峥叫来吧,好不好?”
滑嫩的手心捧着沈祭梵的脸,又讨好似地递上唇,在他脸上印了下:
“答应我吧,沈祭梵。”
沈祭梵目光微微沉了沉,脸上表情极淡,双掌扣着她腰背低声道:“乖宝,我认为以我们的关系,你得把刚才的顺序调转下,先告诉我,再见魏峥。”
“沈祭梵,这跟谁更亲近没关系。碍…”安以然忽然笑起来,抱着他脖子说:“沈祭梵,我朋友出了点很小很小的事,求我帮忙,可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能力帮别人,但我已经答应别人了,不能失信的。我能找你帮忙吗?你看,我能找的人也只有你了,沈祭梵,你会帮我吗?只是很小很小的事哦。”
她觉得或许是大事,可任何大事在沈祭梵这里,那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再说,这事本来就事关他,所以,那就是好他一句话而已。
沈祭梵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片刻后道:“你找魏峥,就是让他帮你?”
“对啊,因为这些小事你也不会放心里的,让魏峥帮就可以了。”安以然说。
沈祭梵脸色总算好看了些,伸手揉着她头顶说:“好,什么事,你说,我安排人去做。”顿了下,又补充道:
“然然,你要知道,找我找魏峥都一样,找我也是安排人,你找魏峥也是安排别人去做。所以,往后有什么事,就算你觉得找魏峥会更合适一点,也要先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嗯?”
“碍,这你也要担心啊?”安以然撇撇嘴,他那么忙,这完全没必要担心啊。
沈祭梵越来越看清这小东西是嫌他了,管得太多迟早又会闹。可他要不管,心就挂着。捏着她的脸,有些来气,这小东西什么时候把他心勾得这么紧的?
撒气似地搓着她的脸,揉圆搓扁着,想着索性把这张脸搓烂算了,省得整天勾得他心里发紧,见着她烦,不见又想。
“碍碍……”安以然终于吼出声,一张脸在他手里变形又恢复,恢复又变形,给揉得通红,扯开他的手从他身上滑下去,“沈祭梵,你烦死了,你别以为我有事情求你你就能这么对我,我不找你也可以找魏峥!”
沈祭梵脸色不好看,安以然呶呶嘴,伸手摸着给揉得滚烫的脸,好大会儿又往他身爬,伸手圈着他脖子低声说:“生气啦?别那么小气碍,我胡说的。”
“沈祭梵,我朋友得罪了你,你别跟他计较好不好?他假冒你跟别人谈生意也是无心的,谁让你这么厉害了呢?要不这么厉害,也不会被人起意对不对?他已经知道错了,已经会好好反省的。沈祭梵,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安以然撑起身抓着他的手认真的说着。
沈祭梵脸色沉下去,“假冒我?”
无疑爷已经知道什么事了,伸手掌在她腰上:“霍弋找你了?”
“哈?”安以然觉得沈祭梵真是神了,她还在想怎么把这事说清楚呢,立马点头,“中午还是齐风送我回岳阳的,我看着他被人绑架碍,我那时候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碍,沈祭梵,霍弋说是魏峥的人,所以请我跟魏峥说说。但是,听说齐风得罪的是你,所以,沈祭梵,你就放过齐风吧。好不好?”
“这是你刚才说的很小的事?”沈祭梵反问。
“对啊,你点个头给魏峥说放人,就完了的啊?还不是小事吗?”安以然说。
这小磨人精,什么时候跟霍弋那帮人搅合在一起的?之前听她提起过几次霍弋,他没怎么上心,这次竟然找上门来了。
“霍弋是怎么说的?”沈祭梵问,安以然想了想,照实说道:
“霍弋说,齐风用你的名声跟别人谈生意,但是只是想赚一点养家糊口的钱,但是被魏峥发现了,这不,就被抓了,嗯,还说这本来是件很小的事,可因为没在第一时间跟你道歉,所以把小事扩大,变成了现在这样。碍,沈祭梵,别跟齐风计较好不好?他也是走投无路才那样做的,再说,对你没有损失啊。”
沈祭梵有些撒气的捏了下她的腰,看她吃痛的表情才松开。她不知道,那是用他的名义进了五百吨毒品吗?小生意?
道上的事沈祭梵也涉及不少,但是不碰毒,这是他的原则。而且也反感在他居住的地方有那东西出现。齐风是顶风作案,竟然冒着高风险用他的名义往国内运毒,这事他能这么轻易算了?
泰北曾经跳得厉害的桑吉根基那么深,不照样被端了。霍弋再横,他若不想留,迟早也是桑吉的下场。在他们自己的地盘跳翻了天去他都可以不管,可要在他的范围内想兴风作浪,那是决不容忍的。
“沈祭梵,你答应吧,好不好?”安以然捧着沈祭梵的脸摇了几下,怕他发火又停下,脸他眼前凑,在他唇上亲来亲去,然后闪着眼睛看他:“好不好?”
“好,我会让魏峥明天放人,今晚我要见见这个人,好吗?”沈祭梵低声应着,声音很是温和。
安以然高兴了,点头,抱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来亲去说:“嗯嗯,应该要见见的,问问他原因也好,沈祭梵我好爱你哦,你最好了。”
是真的开心了,笑弯了眉眼,眼里闪着晶晶亮亮的光,煞是美丽。
“高兴了?”沈祭梵捏捏她的脸笑问。
安以然点头,也捏着他的脸,笑着说:“沈祭梵,你生日时候我送你面膜吧,你没看到霍弋的皮肤有多好,羡慕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