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就出房间了。安以然恼怒的嗷嗷直叫,沈祭梵把她放餐桌前,道:“吃饭,七点了。”
安以然扭头,不看他。她身上还裹着空调被呢,这男人竟然就连着一起抱出来了。
沈祭梵给她剥鸡蛋,安以然哼哼声道:“我还没刷牙洗脸。”
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她,那意思是还不快去?
安以然撇了下嘴,哼了声,拉开椅子,裹着被子就进了卫生间。她可怜的睡衣,已经被某个可恶的男人撕烂了,这是不得不裹着被子走。
沈祭梵的目光追着安以然走,落在她的光脚上。无奈,又把她的鞋子给放在洗手间门口,衣服也放进去:“先换这套吧。”
“我不要你的衣服!”安以然恶狠狠的出声,愤怒的目光瞪着镜面反射的人。
沈祭梵也不恼,他也没道理跟这不讲理的小东西计较不是?
“我不介意你裹着被子出去。”沈祭梵应了句,穿不穿你随意,要不觉得丢脸,那你就这样裹着被子出去吧,反正也没出小区,你屋子就在对面,也不远。
倒是安以然不说话了,鼓着一口的沫子两颗眼珠子死死瞪着男人,就是恨不得要在他身上扎两个洞出来。
沈祭梵走出卫生间,坐在饭厅慢搭斯里的吃早餐。
安以然气归气,恼归恼,班还是要上的,看着时间来。她也想硬气一点啊,可总不能真裹着被子出去吧?除非她不想要那张脸了。
换好了衣服走出去,在沈祭梵对面坐着,垮着一张脸子看什么都不顺眼。
沈祭梵已经吃好了,显然是在等她。男人气场本身就大,就算这么安静的坐着,他那迫人的存在感依然容不得人忽视。目光淡淡的落在安以然身上,盛气凌人的姿态像极了一个傲慢的帝王。
安以然撇了撇嘴,哼声道:“鸡蛋凉了多腥啊,早早把壳剥开你想恶心死我嘛?”
沈祭梵笑笑,并不理会她的小脾气,只道:“重新煮一只?”
安以然撇嘴:“你以为我就那么挑吗?”
祖宗诶,不挑你还嚷个什么劲儿?这不是存心找不痛快?
沈祭梵把牛奶往她面前推,安以然几口咬了鸡蛋拿馒头啃,她很确定这馒头就是昨晚给她吃的那种。应该不是从超市买的,超市的没这么好吃。
沈祭梵打算跟她掰扯掰扯道理,清了下嗓子缓缓出声道:
“然然,你认为深更半夜跑一个男人门外敲门,是什么意思?正常人都会理解为这是投怀送抱。你都来了我再拒绝你也不好,毕竟你是女孩子,被人拒绝多没面子不是?我是想逞一逞君子来着,可也是为你着想了。”
“我没那个意思,老色狼!”安以然愤怒了,他把她吃干抹净,竟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世上有这么可恶的人吗?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我不信。”沈祭梵抬了抬眉峰道。
这话给安以然噎了下,一咬牙,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说了,我不是找你那个,你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色情的思想呀?”
沈祭梵面上难得露出了状似疑惑的表情,特认真的反问她:
“这么说,你真的不是饥渴了,特意来找我的?”真是,难为爷,这话都问得出。
安以然立马冲他连翻白眼,“我哪有饥渴了?”话出口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话,立马瞪他:“沈祭梵,你真俗!”
“好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还真是俗了。这么说来,那我是真误会你了?”沈祭梵看着小东西笑着再出声。
安以然立马点头,确认道:“对,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沈祭梵禁不住出声笑道:“可是,乖宝,你那么晚了,来我这干什么?”
“被鬼附身了呗?”她哪好意思说真话?真觉得这是在打自己的脸啊,安以然埋下头,苦拉着脸。沈祭梵“嗯”了声,含着笑看她。安以然抬眼,狠狠一瞪,吼道:
“梦游,不行啊!”
沈祭梵点头,表示特别的理解:“行啊,行的,可你这样,会吓着人的。”
安以然咬牙切齿的低声咕哝,沈祭梵笑笑,总算不在这事上掰扯:“几点上班?”
“八点。”这就是下意识的回应,出声后,又觉得不对,小眼神儿一下一下夹过去:“多管闲事,要你管碍?真是的。”
“只是想提醒你,现在已经四十了。”沈祭梵依旧平缓的出声,半点不恼。
安以然再度被噎了下,馒头也不啃了,拿着杯子咕噜咕噜几口喝完,起身就要走。
沈祭梵眉峰下意识的抬了下,安以然穿着鞋回头又把桌上半个馒头拿着跑了。沈祭梵无奈,看着她离开。安以然出了屋子,边走边啃馒头。
她还得回自己那边拿包,里面还有许多要用到的东西。
沈祭梵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安以然拿着包包走出来,果然是把衣服换成她自己的了。沈祭梵在车前靠着,目光之后在她身上的衣服上停留了一秒就撤开,并没有任何表情。安以然提着小包包抬眼望他,咬着牙。
“上车,我送你过去。”沈祭梵来开门,等她过去。
安以然站着不动,沈祭梵挑着目光看她,安以然撇了嘴说:“我公司很近。”
“顺路。”沈祭梵没再废话,上去拽着她手腕把人直接塞进了车里。
安以然坐进去时抬脚踹了下车前面座,踹下去声响儿可能挺大,所以吐吐舌头赶紧回头看了下沈祭梵的反应。是不是该庆幸他没听到?或者他是不介意?
安以然坐好就没再折腾了,沈祭梵上车,侧目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
“还在生气昨晚上的事?误会你的意思了,我道歉,嗯?”
让他说出道歉的话来,安以然也实在做不出,不过她想了想,也确实会让人误会不是嘛?深更半夜穿着睡衣拖鞋去敲男人的房门,是很容易让人误会。
安以然歪着头苦思,不想跟这男人说话。因为她觉得分明是她吃亏了,可他那话说出来,就好像是她做错了似地。这种事,一向都是男人占便宜好不好?
“不要了,我又没有要怎么样的意思。反正,都是成年人了,男欢女爱也很正常。就当,一夜情好了,大家也不是、不认识。”安以然很想平静的说这话,可脸红了,心里自我安慰着,就当被狗咬了。
沈祭梵笑笑:“嗯,你能想通就好。”
沈祭梵把安以然送去了公司大楼,安以然下车沈祭梵也跟着下车。安以然下车就看到钱丽和几个社里的女孩子在前面,赶紧出声喊:“丽丽,等等我。”
前面的女孩子都回头看她,沈祭梵却忽然出声喊她:“然然,过来,我忘了件事。”
安以然都已经走开了些距离,要沈祭梵不出声喊她,绝对不会有人把他们两人联系起来。合计这男人是故意让人看到,所以才在这时候出声。
安以然回头,问他:“什么事?”
“嗯,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沈祭梵叮嘱了句。
安以然却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翻了下白眼儿,语气很不善的问:“碍,我跟你很熟吗?”
“一张床滚过算不算熟?”沈祭梵笑着出声。
安以然当即红了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骂了句:“老流氓!”转身跑了。
钱丽跟几个同事都看着,一个个的都笑得不怀好意,安以然走过去,钱丽那还在跟沈祭梵挥手呢,而向来视生人为粪土的沈大爷竟然报以微笑示好?
安以然回头瞪着沈祭梵,转身又推着钱丽,不高兴道:“你有没有搞错,跟他打什么招呀?你就算把脸笑烂了他也不会当回事的,他那个人清高的很,根本就不会把人当人看,你,你们都别挥手了,我说话你们怎么不听了,他不会领情的。”
安以然推着人往前走,钱丽看着后面那位英气逼人的男人坐进了车里之后这才回头,抬手推了下安以然额头,说:
“傻妞儿,你不是跟他有仇吧?你前夫?为人非常温和啊,是吧,你们说呢?”
“对啊,很温和啊,社长你看,他坐进车里还在看你哦,目光好深情啊。”
“社长,你不要把你前夫说那么差,你回头看看吧,还没走呢,他是不是要等你进了大楼才走?”一群女人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安以然满脸黑线,还是回头看了,沈祭梵早把车窗打了下去,见她总算回头,满意了。对她摆了下手,然后缓缓升上车窗。
安以然不知道为什么,在沈祭梵对她摆手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心跳加快了。
“你们怎么知道那是我前夫?”安以然有些纳闷,忽然问了句。
姑娘们都指着钱丽,钱丽耸耸肩,道:“猜的。”
安以然撇撇嘴,要不要这么准啊?安以然不是那么高兴,拉着脸子问: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难道说他们很合嘛?
钱丽搓了搓鼻子说:“你那什么,知道吧?”安以然一脸莫名,凑近了些钱丽,两人边走边咬耳朵,钱丽说:“你这是久旱逢甘霖,纵欲过度的小样儿啊。”
她从那男人车上下来,无疑昨晚是他两人一夜春宵去了。至于猜测是她前夫,这还用问?那车是KING高层的专车,有KING的LOGO。
安以然瞬间一张脸憋得通红,快速拨开钱丽的手,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哪有?胡说,我哪里会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住的。”
这话,气势是足了,可就是说得有些磕巴。
钱丽那眼神儿瞟着安以然,那意思是做没做你自己还不知道啊?小样儿,还装呢。
安以然一整天都精神恍惚的,果真性爱是害人的东西,只要一坐下来,脑子里下意识就会浮现昨晚上两人肉搏的碰撞画面,摸摸脸,倒是比第一次过后还更不安。
下午下班后,沈祭梵无疑是早就等在了她公司大楼外。小赵儿跟安以然一起出来的,小赵儿是工作上的事情要问她,所以边走边就聊了两句。
“头儿,做成线上游戏可比发行单行本强多了,做得成功的那可就是暴利。当然,我知道你不是图利,但是头儿,我是真为骑士好。考虑下吧,要能做成线上游戏,开始公测我铁定给加大宣传力度,找最红的女明星代言,一本万利的买卖,考虑下吧,也让你干儿子我跟着赚点钱。”小赵儿苦口婆心的劝。
事情是这样的,国内有一家网络游戏一早就看上了安以然的《名卡奇遇记》,想买下游戏版权做成线上游戏,对方除了支付游戏版权费之外,还给她三个点。就单看这三个点就已经不少了,可安以然一直没同意。
这不,那家公司曾经跟赵晓玲有过合作的,得知赵晓玲跟安以然关系不错,所以找上门来给当说客了。
“不卖,赵总,我的脾气你应该很清楚的,说了不想做成线上游戏就不会做。”安以然依然坚持。
她其实考虑得很简单,她的名卡是励志的,做成动画剧集全国播放也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她觉得这样的故事给孩子们看是有帮助的,至少能让他们知道坚强和勇敢。而做成游戏的话,不,名卡作为正能量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现在多少孩子被游戏毒害?家里的张可桐,才十来岁大急,就已经被游戏给祸害了。作业喊半天都不做,非要人守着,大人一走,转身又玩游戏去了。放学后没有一天准时回家,几乎都跟同学约去游戏城了。
如果家里没有张可桐,可能安以然意识不到游戏对孩子的毒害有多深。家里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着,她当然就知道了。
成年人像他们这样儿的,偶尔玩玩游戏放松下心情是可以,可孩子知道什么呀?自控力本就不行,能平衡得了学习跟娱乐之间的关系吗?
赵晓玲还想说,做游戏真的可以说是暴利,他要是说服成功了,他能抽0。3个点儿啊,0。3也不少了。说白了他就是眼红那0。3个点的诱惑,已经软磨硬泡好几天了,可安以然一直不松口。
安以然走出大楼时候看见沈祭梵的车,忙不迭地的自己跑过去。要是别的时候她铁定绕道走,可现在,她的送上门去。不然,伸手这个一准儿跟上她家去。
赵晓玲瞅见车里的人,差点儿没吓出一身冷汗来,立马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快开车。”安以然勉强挥了下手,转头对沈祭梵说。
沈祭梵笑笑,没问什么,开着车就走了。
沈祭梵抓着安以然手腕,把她拖去了他那边。进电梯门时候,安以然忽然扯了下他衣服说:
“这个,这是什么贴的?”
安以然指着电梯门上贴的类似镇鬼辟邪的符纸,转头疑惑的望着沈祭梵:“早上有吗?”
沈祭梵回想了下,摇头,似乎没有,不过,他也不懂那是什么玩意。
“奇了怪了……难道是因为月半节要到了?”安以然低声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