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嚷道:“我知道的……你身上有味儿碍,油的味儿。”
安以然嫌弃的推了下沈祭梵,她就属于比较糊涂的人,以前这些铁定是闻不到,大概也是身体发生的变化,所以连嗅觉都变得敏感了。
沈祭梵愣了下,下意识自己闻了下,大抵,是真有点儿吧,毕竟在厨房呆了会儿。
沈祭梵弄那些菜可不是他给做的,全都谁营养师给弄好了,底下人在他们回来前一刻送过来的。沈祭梵之前会偶尔动手做一两次,可现在不会做了。食物这方面他是相当在意的,还是全部交给营养师来。
就像蛋白粉一样,又开始给她喝了,这就是不可缺少的,必须得喝。
中午那菜,他就是把温度凉了的热了热而已,可能衣服吸了些油烟味儿。
“我去换一身。”沈祭梵二话没说就起身了,走进屋里赶紧就给脱了,脱了的衣服直接给锁在阳台,怕衣服上的味道窜进屋里。
安以然转过身,身体就蜷在沙发上,靠枕把头垫得高高的,继续玩。沈祭梵没进去多久,可出来时安以然已经睡着了。沈祭梵把她手机给收了,抱着人进了房间。
沈祭梵和衣在安以然身边躺下,半撑着身躯将人收拢在怀里。
沈祭梵躺了会儿就进了洗手间,给买的活动扶手订在马桶旁边,是怕她摔倒。浴室就给装了两扶手,瞧这男人是够细心的,不怕万一就是意外是不是?
沈祭梵这是再也不敢不注意,头一个就因为他心太粗,要是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她的变化他还能不知道?要早知道有了,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没了。第一个孩子要是健健康康的,现在都能开口喊爸妈了,可……
怨来怨去还是怨他自己,她年纪小本来就什么不懂,第一次有,还是初期,哪里会知道那些?而他是她男人都没注意到,怪得了别人?
浴室容易滑倒的地方给装了扶手,又在厨房门口装了两,也是怕她偶尔进去翻冰箱里的吃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得,他就是自己吓自己,也知道小东西没那么没用,他就是自己求个安心。
沈祭梵觉得地面还是铺地毯好了,地面太凉,她有时候下地又不穿鞋,这个天,多凉啊。要是不小心感冒了啊什么的,那该怎么办?
査士弭一电话就打了过来,沈祭梵听到铃声响时反应挺大。当即扔了手上的东西直奔房间,眉峰拧得死紧,他怎么就没把手机调静音或者带身上?
安以然翻了个身,醒了,无疑是被闹醒的。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伸手抓了下脸,抱着枕头又把头埋了进去。咕哝了声:“烦呀。”
沈祭梵轻轻拍了拍安以然肩膀,看她睡稳了才出去。査士弭的电话五分钟后再过来的,头一通被按了,无疑是爷不方便,这是显然的。
査士弭没什么大事要报,他就是为了讨好爷,说是约克给弄了几只灵猴儿来,吃猴脑补啊。当然,査士弭跟约克两人的真实想法吧,其实这么着的,这俩贼友觉得安姑娘智商有点儿那什么,是吧?就怕爷的孩子将来生下来会受她的影响,所以,这是想尽了法儿在给补呢。
倒是不用怕营养被母体吸收了,孕妇吸收的营养头一个就从脐带输送给了胎儿,所以针对什么进补还是很有用的。食补是最天然最有成效的,约克成天研究的就是这玩意儿,他还能不清楚?
要说这还未成型的孩子,大家心里的担忧都是一样的,就怕生的是男孩,将来会上演父子相争的残酷画面。谁心里都在担忧,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可即便都在担忧,但魏峥,约克几人对爷的第一个孩子还是很上心的。
沈祭梵听着电话,并没有即刻出声,只是在思忖。约克那心思他太清楚了,到底也是知道小东西有几斤几两重,要是女儿还没关系,女儿有这个父亲护着,就是呆点儿,笨点儿都无所谓,可要真是儿子呢?儿子将来生个小东西那样的脑子,他这当爹的怕是要崩溃。所以吧,还是愿意试一试。
约克本就是研究物种的,人体自然也研究过不少,所以既然是约克的建议,沈祭梵还是采用了。沉默了会儿就应了声,说让餐厅准备,晚上带她过去。
那边査士弭挂了电话后笑得贼欢,这拍马屁总算拍到正位上了。
沈祭梵在安以然床头放了本时尚杂志,也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反正就是穿衣搭配的。看起来非常有感觉的衣着搭配,但一整本杂志上的女模穿的鞋子都是平底儿的,就连坡跟儿都没有。松糕鞋底也有,更多的就是舒适的平底鞋。
沈祭梵要自己出口让小东西别穿高跟鞋,她不定又会怎么闹呢。她以前也是不穿高跟鞋,这一年多来才习惯穿。穿上高跟鞋身体线条是会拉得好看些。爱美嘛,瘦成那样儿还想减肥呢,就她这想法儿差点儿没让沈祭梵抽她。
房间里开着空调,沈祭梵隔一会儿就会进去感受下温度是不是正常,然后合上门在外面给铺地毯。这就是一晃而过的想法,立马就给实施,甭管能在这边住多久,这头几个月是最得小心的,地面铺了地毯就是防滑了。
外面客厅工作的人不少,爷的活儿,四大暗卫是必须在的,头儿的事儿,谁还敢躲懒?除了四大暗卫还有苏雯苏拉在,爷一走,活儿都给两女干了,没法子,那四人她们得罪不起,只能埋头苦干。
沈祭梵听见房间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就知道小东西肯定醒了,转身就推门进去。
安以然正翻滚在床边,半边身子趴在床沿,手伸下地去捡那本杂志。听见门开了回头看人,沈祭梵走进来时顺手就给她把杂志捡了起来,递给她。
如他所料,小东西是喜欢的。在床边坐着,胳膊将她圈着让她靠在怀里,陪着看了会儿。安以然指着其中一套问他:“这件好不好看?”
“好看。”无疑是她看上了才会问他,怎么也不能搏了她面子不是?
“怎么买呀?这是哪个国家的杂志,你从哪儿拿回来的?”这画面上的字儿吧,她就甭想看明白了,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火星文。倒是这些衣服,搭配的真是好看。但过于可爱甜美了些,她现在都改走知性优雅路线了,有些不大好意思穿。
“国外的吧。”沈祭梵噎了下,自产的,文字是法文,所以她不认识。
安以然愣了下,转头飞了他一记小眼神儿,这不废话么?她不知道这是国外的?
“能买吗?我想要这个。”安以然指了下,觉得开口跟他要东西有些不好,出口之后又补充了句:“我会给你钱的。”
沈祭梵揉了下她的头发:“如果喜欢这个系列,你可以去‘盛世名妆’挑,衣服在那边有整个系列的陈列销售。全套都有,鞋子,袜子,小裤子小衣服。”
“喔,人性化呀。”安以然笑眯眯的望着沈祭梵说了句。
“喜欢?”沈祭梵问她,安以然点头:“喜欢,很好看碍。”
在家穿穿也好啊,穿给自己看呗。其实她现在这个年纪真不能算小孩了,那些太可爱太漂亮的衣服真没那个勇气穿去上班或者上街。要说喜欢当然还喜欢,可她这把年纪了,不是?什么年纪穿什么样的衣服,她也不好意思这个年纪了还卖萌。
“鞋子也不错,要就一套吧。”沈祭梵听似很中肯的给了句。
安以然忽然转头看沈祭梵,狐疑的问:“你也看得懂松糕鞋吗?”
她是觉得挺可爱,男人也喜欢女人穿这样的?不是吧?
沈祭梵抬了抬眉,还真是不好回应,只道:“这样搭配倒是不错。”
“噢。”安以然点头,她就说嘛,男人哪里懂松糕鞋呀?
“下午要去试衣服吗?”沈祭梵低声问,最好是马上给弄一批平底鞋回来。
安以然摇头,吸了吸鼻子说:“有点头晕,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你给我找点感冒药吧。我老犯困,也头晕。肯定是晚上凉了一下,现在还不舒服。”
安以然说着伸手捏了下鼻子,又摸头,没摸出个什么结果来。
沈祭梵也伸手摸了她额头,温度不高,但怕她难受就应出声:“等等我。”
安以然继续翻着杂志,沈祭梵出去让约克弄点药性弱的感冒药。约克愣了下,赶紧给解释,这是正常的反应,早期是有这些症状的,但不是感冒,更不能吃任何药,否则孩子将来畸形都有可能的。
沈祭梵倒是给惊了一把,好在今下午约克人在,要不然他随便给她药吃,那可是害了孩子。看来他急需要吸收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免得应付不来。
约克那说随便给安以然兑点什么水喝了,让她以为喝了药,有个心理作用后会好受些。蛋白粉,或者维生素药片磨成粉之类泡水或者当药吃,都行。
沈祭梵担心的有些多,所以坐起来就不那么果断了。比如,给她喝蛋白粉的同时能吃钙片吗?营养过剩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约克听见爷的疑问差点载了一大跟头,觉得他们英明神武的家主怎么能是担心这些问题的?前段时间阴骇如同修罗的男人,这瞬间变换却在纠结这些问题,这让约克有些接受不了。很想说,爷,您老就不应该纠结这些问题好吧?
约克是心里震撼,可还是一一给回答了,沈祭梵这才放心给端进去。
“又是蛋白粉啊?”安以然咕哝了句,沈祭梵看了眼小东西,她竟然还知道?
能不知道嘛,这不是您老人家非得姑娘每天都喝?再蠢也知道点儿味儿吧。
安以然吞了钙片,过来是心里作用的,大抵觉得吃了药就能好吧,下床了。
“沈祭梵,你说我还去不去公司?”三点半,这还真是卡了个不上不下的点儿。
“想去就去,不去我们去盛世名妆,嗯?”沈祭梵抛出诱惑。
安以然狠狠咬着牙,觉得沈祭梵就是故意诱惑她来的,转头看着床上的杂志,那些漂亮的衣服啊,“好吧,我们去盛世名妆。”
沈祭梵点点头,对她的选择颇为满意。
安以然不存在休假不休假之说,即便节假日,也有去骑士的加班的人。有人加班,她就有事情做。她是最后的审稿人,所有画稿要她点头认可后才会进入制作程序。现在倒是不用她时时刻刻盯着了,大家做过第一部对画风和整个行程的都有个把握,所以她现在工作是比较轻松的。
安以然走出去时候愣了下,张张小口,有些吃惊,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吗?
回头看了下沈祭梵,沈祭梵笑笑,轻轻揉了揉她头顶道:“害怕?”
安以然摇头,就是觉得挺意外,怎么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人?而且有几位是她很久没见了的。这忽然一下子见到,有那么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安小姐。”几乎所有人在沈祭梵拉着安以然出来时恭敬了的喊了声。
安以然有那么些局促,笑得挺尴尬的。毕竟,她对外不是宣称跟身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关系了嘛,没有关系了你还跟在他身边干什么?真是自打嘴脸。
瞧吧,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还是那些人。一直想摆脱,却就一直都摆脱不了,这是不是就是注定了她这辈子要这样?
沈祭梵拍拍她的脸,小东西还会不好意思?也不是不认识的人,她倒还扭捏起来了。
安以然撇了下嘴,不高兴被他拍脸,推了下他,这么多人呢,他干嘛呀这是。
“铺了地毯呀。”安以然干巴巴的说,其实她觉得完全没必要啊,到夏天了还得拆,多麻烦的。
她这就是跟大家在说,可显然没有人搭理她。安以然抓了下头发,尴尬了呗。沈祭梵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安以然惊呼了声,又赶紧伸手捂住嘴,瞪着他说:
“你干嘛碍?”眼珠子瞪得溜圆,黑漆漆的瞳孔倒映的全是沈祭梵的影子。
“去盛世名妆。”沈祭梵出声道。
爷说了个名儿,自然有人要跟着的,有小姑奶奶在,无疑是魏峥打头,这基本上就是公认的秩序了。魏峥那边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跟了上去,査士弭在后头扬起脖子望了眼,有那位姑奶奶在啊,他是最怕了,还是不跟去瞎参合。
沈祭梵抱着安以然走进电梯,安以然恼火死了,抓着沈祭梵的衣服乱扯一通:
“我又不是没有腿,放我下去,放开啦!”安以然尖叫着,下一步魏峥就走了进来,安以然立马收住了声音,觉得丢脸了呗。怎么魏峥也跟进来了?可刚才的话还没喊完啊,哽在心里又堵得自己不舒服,所以压低了声儿,哼声嘟嚷说:“有人看嘛,多丢人碍,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沈祭梵松手,放她下地,安以然赶紧站远了一步。因为,她对外宣传的是,跟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不想要魏峥他们误会,觉得不太好不是?
沈祭梵眼角抽了下,没人的时候倒是接受他的好接受得理所当然,现在,怎么着,想撇清关系?
安以然就是那么个纠结的小性儿,反正就是她一个人在纠结,想得还挺多。
转头看了眼默不作声的魏峥,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魏峥,你好啊。”
“安小姐好。”魏峥刻板又客气的回应了句。
安以然忽然转头望着沈祭梵说:“那个顾问,说你有病碍,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不是看到顾问了,她还真忘了这茬儿,什么家族遗传病史什么的,就要死了?
沈祭梵面色瞬间全黑,有病?!
爷那气息不对了,冰冷得吓人,眸光射出阴冷的光来,直直落在她身上。
安以然立马瑟缩了下脖子,干嘛、这么看她碍,那又不是她说的啊,是顾问说的。
魏峥侧脸也跟着抽了抽,顾老二,你真是挺本事啊,什么话都敢乱说。
安以然撇撇嘴,忽然笑眯眯的凑沈祭梵跟前,问:“那就是没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