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知晓卢少业向来是极有主意,说一不二的,又知晓这沈香苗在卢少业心中分量集中,怕是他即便劝说换来的也不过是一通的呵斥,与事情没有半分的好处不说,反而让卢少业心烦意乱的,更是不妥当。
眼下,也只能是让暗卫拼死护得卢少业周全了。
友安咬牙,赶紧去安排事宜。
卢少业到了张家院中,奴仆小厮看到卢少业自然是在前引领到了花厅,随后便去寻张意卿禀告。
片刻之后张意卿赶来,看到卢少业时,急忙行礼:“卢大人这般着急召草民前来,可是有事。”
卢少业抿了一口下人们早已送上来的茶水,微微笑道:“张员外请坐。”
“草民不敢,身份有别,草民站着便好。”张意卿亦如往常一般恭敬。
卢少业嘴角笑意更浓,但也增添了几分的寒意,道:“说起来我到这儿也是两月有余了,这些时日一直叨扰张员外,心中甚为过意不去呢。”
听这话,莫不是这卢少业打算离开了?
虽说卢少业纨绔不堪,对他不曾造成阻碍,可卢少业毕竟担着大理寺少卿一职,即便他不堪大用,却是不能保证底下有谁眼明心细的,看出来什么端倪。
总之,这卢少业若是走了,自然是最好了。
说起来,当真是上天相助,先是找到了要找的药引,眼看蛊不日便能制好,此时若是卢少业也走的话,那便是彻底没了半分的顾虑可言了。
张意卿脸上不由得便浮了一层的笑意。
“卢大人说这话是客气了,能识得卢大人,本就是草民三生有幸,卢大人居住别院,更令此处蓬荜生辉,而且卢大人平日里也不曾麻烦了草民一二,卢大人心中可切莫要过意不去,卢大人若是想住,一直住着便好。”张意卿眼珠微动,笑道。
这抹笑容自然落在了卢少业的眼中,令他眉眼的寒意更浓了几分。
但这份寒意转瞬即逝,转而换做了平日里的那副满不在乎的纨绔意味,卢少业扬了扬嘴角,道:“说起来呢,原本我也是奉了圣谕才来此处的,为的便是彻查当初鲁地有孕妇人频繁丢失,闹得民间人心惶惶一事。”
“张员外做生意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的地方,更是听闻过不少的奇闻异事,想必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吧。”
好端端的,便忽的说到了这事上,张意卿心底里自然是一沉,脸上的笑意也是淡了许多,嗓音略发紧道:“说来惭愧,草民还真是不曾听说了此事。”
“哦?这倒是稀奇的很,此事传的沸沸扬扬,闹得人心惶惶,按说张员外该知晓才对,张员外竟是不知分毫?还真是有些稀奇呢。”卢少业笑道。
“草民虽说时常到了外地看货拿货,算是去了不少的地方,只是大人与草民相识许久,应当也看的出来,草民不善言辞,更不爱与生人说话,不爱打听闲事,所以并不晓得此事。”张意卿解释道,声音略显得有些干涩。
“原来如此。”卢少业若有所思的放下了茶杯,笑道:“张员外性子内向,如此倒也算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