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震心念电转,却想不出一个良策来化解眼前的危机,他只是深知:如此被动的防守下去,必是死路一条;扑出搏命,或可有一线生机。
“啊!”他如一只受了伤的困兽,厉声嘶吼着滚身扑进敌丛。
无数雪亮的刀枪闪耀在暮色中,如天网般罩向地上翻滚着的他。
他不知道杀死杀伤了多少敌人,只是奋力搏杀着;他也记不清到底受了多少处伤,只知道自己早已浑身浴血。
初时,他还能一边滚身闪避,一边寻隙攻敌;后来,神志却逐渐模糊了。
“呵!只要一息尚存,就要拼下去!”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手中的飞环“呜呜”飞旋着,所过之处,总有敌人倒地。
鲜血迸溅,到处是鲜血迸溅,敌人哀号遍地。他却哼也不哼一声,闷声不响的咬牙坚持着。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身上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泻而出,正将自己的精力一丝一丝的抽尽;终于,双眼开始金星乱冒,再也支撑不住了。
“呀!——”他聚起最后残存的一分力道旋出飞环;同时,他感觉到小腹和后腰剧痛攻心,立时将他撕扯得双眼一黑。
恍惚中,他依稀见有首尾相衔的一红一黑两只巨龙在天际飞旋着,正张牙舞爪的凌空扑落。
“昆仑弟子,不死金身!啊——”他心里狂吼,试图挣扎而起,手脚却已不听使唤了,只觉得自己似乎正往一处漆黑的无底深渊中掉落……
双龙追蹑着他的身形闪电般扑下,双双伸出尖利而有力的五爪抓住他的四肢腾空而起。东方震但觉天旋地转,风车般的打着旋子猛向天际飞去……
“咚”的一声,他重重得跌在地上,但觉浑身奇冷,游目四顾,发现自己已然身处在一座雪山之巅。
“咦?这不是我们昆仑山的玉珠峰吗?!”
对于这个地方,他是一点也不陌生,并且还真可谓熟悉不过了。
每当练功遇上阻滞时,他便常常爬到这白茫茫的绝顶之上,眺望着匍匐在身周的浩浩群山,思潮起伏。
“啊,真是万山之王啊!”他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不能吟诗作赋一番,只能无数次的赞叹。
“当然咯!”有一次,玉掌门悄然出现在了他身旁,严肃的神情中带着一丝骄傲之色,“我们的昆仑山,本就是万山之祖!”
“为什么?”东方震转首看着师傅,“听说那南边的珠穆朗玛峰,比我们的玉珠峰还高呢!……为何它不是万山之祖呢?”
“我也不太清楚。”玉掌门轻摇头,“大抵是因为:‘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罢!”
“师傅,您的意思是说:我们的昆仑山,乃是一座神山?”
“那是当然!”玉掌门轻抚着苍苍白须,“它呀,乃是我们中华的‘龙脉之祖’呀!”
“龙脉?师傅,什么是龙脉呀?”
“唔,……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为师也解释不清,……有暇时,你不妨去藏经阁翻看翻看玄门书籍,自然就能明白的。”玉掌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一副急切的想弄明白的神情,笑道:“简单的说:龙脉,就是地表上起伏的山脉,因其形若巨龙奔跃,所以称之为龙脉。中原的各大山脉,推详其发源之所,大都是起自我们的昆仑山脉……”
“哦,原来是这样。”东方震轻颔首,“所以,它就理所当然的被称为‘龙脉之祖’了。……对了,师傅,龙脉有什么作用呀?”
“作用么?可大了!它,能决定我们中国的气运呢!”
“这……这也太玄了吧!我不信……”东方震喃喃摇头。
“其实,对于这种说法,为师也不敢确定。”玉掌门盯着他的眼睛,解释道:“只是,先辈们都这么说。……既然如此,应当是有它的道理的。”
东方震默默的望着远方那浩浩荡荡的群山,真宛似一条条奔跃着的巨龙,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是呀,应当是有道理的。”
“天地万物,莫不禀气而生,气盛则旺,气衰则竭。”玉掌门也顺着他的目光眺望着远山,缓缓道:“起伏的山脉,能载气而行,滋生万物,故称之曰龙脉……”
“师傅,弟子曾听人说:大江大河,则称之为水龙。这种说法对么?”
“当然对咯!山与水一样,俱是载气之物,故均称之曰龙;只是,山称山龙,水为水龙罢了……不仅是名山大川,即便是那小丘涓流,亦是载气之物,故此也一样称之谓龙的……”
“哦,原来是这样!”东方震搔了搔头,“师傅,这就是说:名山大川,承载的是大气;小丘涓流,则承载的是小气。对么?”
“呵呵呵!”玉掌门捻须微笑,“什么大气、小气的?气乃无形之物,能分什么大小?天地万物,得这‘一气’则生,失这‘一气’则死。”
“……”东方震嗫嚅了一下,迷惘的看着师傅。
“天地之间,一气而已。”玉掌门眯眼,边思忖边道:“只须天心一动,则会产生这‘一气’。天道运行,莫不因这‘一气’而生;地法天,莫不因这‘一气’而成。所以,天地万物的生长消亡,时令的循环往复,都是有规律的;若不遵从天道,则是逆天而行,自取灭亡而已……”
东方震愈加迷惘,呆呆得看着他。
玉掌门并不理会,继续演说:“无论是名山大川,还是小丘涓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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