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那少年的脖子已经扭断了,双目圆凳,早已气绝。
“暖暖……”周牧阳抢上前来,跪倒地上,一把将梁木樨抱进怀里。
“暖暖……”
怎么办?怎么办?
女孩子胸前的血汹涌而出,瞬间就将衣衫染得红透了。可是周牧阳竟然想不到办法给她止血,他不敢动手去拔那把扎在她胸口的匕首,更不敢胡乱去碰她的伤口。
她一定疼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周牧阳此时毁得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傻子一样跑过去杀琅珠?琅珠就算死一万次又能怎样?怎么抵得过暖暖的命?!
这些日子暖暖给他做饭,陪他下棋,跟他拆招……他觉得暖暖的功夫也不错的,可是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他一转过头就看见那个死小子将刀扎在她心口了?
周牧阳感觉心中一阵锥心刺骨的疼,有什么东西快要破壳而出一样,然而这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心里除了疼,还酸酸的让人想流泪。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梁木樨躺在他怀里,终于从那种濒死的寒冷和疼痛中缓过一口气来,轻声说道:“别怕,没事啊,我死不了的。”
她的本命蛊还在,只要身体不烂她就不会死。
这个时候,她禁不住想,若是前世也有本命蛊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就算是死,是不是也能用本命蛊杀死周牧宸,不用死得那么憋屈?
果然是很憋屈啊,不过这时候她似乎不应该担心这个,要担心的是,他们进来这个屋子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再不出去,万一西戎的官兵追查起来不好交待。
“我们走吧。”她说得有些艰难,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冷,而是现在小虫子正在跟这个扎在胸口的刀对抗,小虫子退一点它就进一点,而小虫子向前逼一点,这刀就退一点。
这样拉锯似的,宛如凌迟,梁木樨真想死了算了。
周牧阳却不知道她目前的状况,尽量小心地将她抱起来,然后去推门,这一次一下就推开了。
他疾步往外面走去,外面风雪肆掠,非常寒冷,梁木樨因为身上还中了蛇蛊,冷得浑身瑟瑟发抖。
周牧阳只能更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放我下来”
周牧阳一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梁木樨又说了一遍:“放我下来。”
周牧阳这才小心地放下她,梁木樨此时站是站不稳了,却靠在周牧阳身上坐在地上,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将之放在自己胸口的刀上烧。
那刀仿佛有生命一样,不断抖动起来,像是在剧烈挣扎,将梁木樨胸口的伤口划得更大。
女孩子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样,连手指都没有抖一下,依旧放在刀柄上烧着。
只有周牧阳知道,此时梁木樨的身子绷得紧紧的,拽着他手指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这种情况似乎持续了很久,陡然当啷一声,那把扎在她胸口的匕首竟弹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上面的锋芒尽敛,甚至刀刃都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