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兀自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孽子!这个孽子!你们都看看,他这是写的什么!”
安大人迟疑了一下,从地上捡起奏折,翻开来,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儿臣有罪,因未探清敌情贪功冒进,身陷西戎多时,让父皇有心,是为不孝,儿臣请罪!”
“……儿臣有罪,在北雍关儿臣用的偷袭,此乃不光明正大的手法,非君子之道,儿臣请罪!”
“……儿臣有罪,这一路上回来未曾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地回来,致使民众围观,是为聚众,儿臣请罪!”
“……儿臣有罪,在北雍关民众想要为儿臣立长生祠的时候,只告诉他们儿臣是代天子出征的,让他们为天子立长生祠,致使劳民伤财,让父皇白白背了骂名!儿臣有罪……”
……
安大人忍不住也骂了一句混账:“这哪里是请罪啊!这分明是恃功要挟!”
几个朝臣接过去轮番翻阅,脸上顿时露出愤愤的表情来,良久终于有人开口:“陛下,熠王殿下这是责怪您没有给他封赏啊!”
“封赏!封赏!朕将皇位赏给他好不好!”皇帝气得又是一脚踹在原本就倒下的几案上。
大臣们忍不住在心里说了声:那熠王可求之不得了!
这边吵闹不休,外面又有内侍来报:“陛下,熠王殿下跪在外面请罪了!”
“好啊好啊!一个个的都学会要挟朕了!”皇帝额头上的青筋直跳,他站起来踱了几步,又恨恨地站定,“好好好!他既然要请罪,就着宗人府查办!”
说道这里又指着外面,补充了一句:“让他们给朕好好地查!一点一滴都不要放过!朕倒是不信!这个逆子竟然还敢威胁朕了!”
皇帝气得手指直发抖,在勤政殿狠狠发了一通火还不算,回到御书房又摔了一对梅瓶才作罢。
而此时的端王府正是歌舞升平的时候。
内侍悄悄从侧门进来:“殿下,这个时候在家摆歌舞不太合适吧?”
周牧宇一挑眉:“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正是熠王大胜归来,在城门献俘,万民同乐的时候,我们欣赏歌舞与民同乐有什么不合适的,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他看了那内侍一瞬:“你不要忘了,我只是个一事无成的闲散王爷,文不成武不就,对于吃喝玩乐最是在行,这种事情能够玩乐自然是要抓住机会的!这个时候我要是不玩乐,才会被人抓住把柄呢!”
内侍连连点头:“殿下说得极是!是老奴思虑不周。”
周牧宇又看了他一眼,将内侍看得遍体生寒,这才低声问:“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内侍点点头:“晚上我就会让人放到太子府,到时候熠王一回来太子就染上了疫病,而且是在知道了叶少君染上疫病的消息之后,任他是谁,都会想到这是熠王在报复……”
话没说完便被周牧宇打断:“我现在又不打算这样做了。”
“啊?殿下的意思是……”
周牧宇笑了笑:“你说如果熠王这个时候在牢里染上了疫病会怎么样?”
“熠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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