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氏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站起来,水刚刚没过胸口。不过这时候虽然已经是正月,立春在即,但仍旧还是数九寒冬,冰雪未消,两人在冰凉的水池里泡了一会儿,浑身冻得发抖,李氏更是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总算消停了!舒绿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刚刚关上门便听见一阵脚步声进了院子,她受过师父的专门训练,耳力极好,对于细小的声音都能分辨清楚,于是悄悄开了窗看动静。
原来是舒承喝多了酒由家里的下人送回来了。
舒绿心头很是不屑,但是想到待会儿可能有热闹看,便也不关窗子,只盯着东厢那边灯火通明的别墅。过了不多久果然听见李氏嚎哭的声音,她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这个女人,这大冷天的掉进水里,亏她这时候还能哭这么大声,看来是惩罚还不够啊!
接着是舒承的怒吼声,摔东西的声音……又重复了下午的戏码演了一场。
而后大约是吵得太凶了,舒绿看见银铃匆匆走了出去,像是要去搬救兵。果然不多时,就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而且还是很多人。
舒绿冷笑一声,将窗户关上,然后拆散了头发,换上了睡衣。
过了不多时,有人到这边敲她的门,她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问:“怎么了?”
“五姑奶奶,刚刚二爷和二太太发生了口角,您听到动静了吗?”
舒绿茫然摇了摇头:“我身子不大舒服,刚刚头又有点发烫,回来就睡下了,他们下午不是还挺好吗?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下人道,“大太太让您去一趟。”
“哦,你稍等,我换下衣服就来。”
舒绿换了衣服,头发都没有梳就过去了,她到的时候李氏正伏在大伯母怀里哭,而舒承气哼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舒扬也过来了,大约是刚刚送完了宾客,这位外表很是儒雅的大伯父额角都挂了汗。
舒绿进去的时候正迎上舒扬眼中锐利的锋芒,看见舒绿舒扬似乎很不舒服,说道:“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舒绿茫然问道,“大伯父,什么怎么回事?我还正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她眼神清澈明亮,很是无辜。
大伯母道:“你别凶巴巴的,吓着孩子。”她转头向舒绿道,“我听你母亲说,你问你父亲要十根大黄鱼是不是?”
舒绿吃惊道:“哪有的事?我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她脸色一肃,“大伯母你帮我评评理,我在督军府有吃有穿的,大伯母又送我一套房子当嫁妆,如今我阿娘不在了,我就算将那套房子租出去,也不愁吃穿了,我为什么还要问父亲要十根大黄鱼?”
大伯母道:“这么说,你没要过这笔钱?”
“当然!”舒绿斩钉截铁地道,“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时候李氏忽然从大伯母怀里跳起来,一下子扑倒舒承面前,推搡着他:“你这个杀千刀的,原来是你自己想要那笔钱,变着法子说是舒绿要的!你到底是要去养哪个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