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照进来,乾元殿才真正安静下来。
周牧阳将梁木樨搂进怀里,却异常安静地一动不动,就像她以前昏迷不醒的时候需要他抱着睡一样。
“怎么了?不高兴啊?”梁木樨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隔着中衣也能感觉到肌肉硬邦邦的。
“我一刻也不能忍受留你一个人在宫里。”过了好一会儿,周牧阳才声音闷闷地道,“暖暖,我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亲人,知道彼此的过往,别的其他的人都不是。”
听着他这样说,梁木樨知道他一定是生气晚膳时分太后刁难她的事了,其实她也不是不能装恭顺,她知道太后不喜欢她,以前就一直不喜欢,她也没有想要让太后像南浔皇后一样疼她,人与人之间是要讲究缘分的,虽然这辈子她跟太后做了婆媳,但是却没有那个缘分。
不过这话由周牧阳口中说出来,她还是一阵心疼,原来他一直是这样的孤独。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胸口,柔声道:“你说得对,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别的人我也没想跟他们亲近,你别难过,太后不喜欢就不喜欢好了,至少……算了,只要你喜欢我就好了。”
揽在腰间的手抱得更紧了,周牧阳低沉的声音道:“我喜欢你,他们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他们!嗯?你刚才说至少什么?”
梁木樨唇角微弯:“我说至少她不会再要我的命了!”
“她要过你的命?”
梁木樨含糊其辞道:“是啊,那时候我还小,不是受命护送周牧辰回京吗?那一路上的杀手都是太后派的吧?要不然周牧辰也不会把仇恨都算在你头上。”
有时候梁木樨总是想,太后当时的做法也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吧?
唉,如果不是他们当时拼死相护,焉能有周牧辰的今日?
她岔开话题:“周牧辰去了漠北?你觉得他会投靠谁?”
周牧阳果然被她转移了注意力:“你在漠北待过,对漠北了解得一定比我多,你觉得他会投靠谁?上次攻陷玉蓝关,对我们百姓残暴杀戮的是夏王,会不会……”
说起正事,梁木樨双眼发亮,她说道:“我也觉得会是夏王,漠北王庭几乎没有这种可能,呼延大可汗中毒,能用的只有阿泽卡,以阿泽卡的性子是不会接受他的,况且天星师兄也在那里。”
“慕容部和拓跋部只会跟王庭交好,那时候夏王趁机偷袭王庭,打了一个搓手不及。大约慕容部和拓跋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他们应该是跟王庭站在一起。”
“赤那部就更不可能了,塔娜如果接受了周牧辰,赤那部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了,因为周牧辰根本就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她相信唯一的那次例外,是因为周牧辰太信任顾凤辞,或者着了顾凤辞的道儿。
“燕云世家隐秘又狡猾,他们依仗着贝玛山,不过他们临近大承,会依赖大臣多一点,应该也不会。”
“剩下的就只有莫坤部和夏王,莫坤王贪婪狡诈,想要蛇吞象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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