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今儿回来了,老爹昨天帮人拉砖,明天就有可能进砖窑烧砖,她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于是乎,语气稍稍缓和的她道:“那也不行!”
曲二顺瞪眼,为啥?拉砖的活儿比挖河沟轻松的多,老爹平时闲着没事,眼见秋收还有二十多天,他去做点散活打发日子怎么了?
“一车子砖头那么重,几趟下来背都挺不起来。”再说您老现在就是个驼背,再这样干下去,估计将来比骆驼还骆驼。
“又不是我拉,是驴子拉……租,租的人家的驴车……”老汉慌忙解释,连吃都顾不上了。
“那也不行!”曲飒直接否定,“租车还得给人家钱,你一趟下来能落手里几个?虽说路上是驴子出力,可装车卸车总是你的活吧?瞧瞧你那手,一道疤一道印的,糙成什么样……家里又不缺你钱花,我们生意好分红多,你的生活费也跟着涨,在家享清福不比什么强!”
“小妹说的有理。”曲二顺跟着赞同,“我早就说那些体力活能不做就不做,农忙的时候下地忙一阵儿,不忙的时候你就出去溜达,看人家打牌,摸麻将,怎样都成。”
“嗨,我又不会打牌去那儿作甚,不去,不去……”老汉摆手,态度坚决,“你们不知道,昨儿咱村里的王麻子打牌输了两百多,他媳妇儿莲花正和他闹呢。”
王麻子?他不是在镇上磨香油呢?
“不磨了,好些天了,他媳妇莲花撺掇他开什么超市,结果超市没弄成,香油也磨不成了,王麻子天天没事干便在村口各大牌场转悠,听说这阵子输了不少钱,那地方,我才不去呢。”
老汉讲述王麻子、蔡莲花事迹时还不忘表示自己很乖。
姐妹二人点头,老爹老实,这一点她们一向都知。
拉扯一会儿别人家的家常,曲飒把话题重新引到曲安国身上,“你要是在家闲的慌,就跟我们去县城吧,反正有地方住,虽然现在生意不忙,但眼瞅着学生们开学,很快就会忙起来。你不会做饭,但会烧火,还能帮大姐看孩子,至于这个家,想回来就回来看看,不想回来也没什么,反正除了你又没别人。”
曲二顺吃惊,之前小妹可从没提这事,不过,细细想之,小妹说的挺有道理,她也跟着赞同。
哪知曲安国却连连摇头,一个劲儿说不去,曲飒便告诉他若是不去,那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再去做散工,更不许去砖厂干活。
曲安国丝毫没犹豫的答应,并言拉砖的活儿早就结束,他确实受了不少累,指望秋收前在家里歇歇脚呢。再三保证之下,曲飒才放心。
下午,姐妹二人走时强行把那些生活费留下,老汉十分无奈,只好收起。
路上,曲二顺直感叹老爹变化很大,不仅比上次更加显老,而且和从前相比好像更加听话了。
对此,曲飒沉默。
“二顺!你们,这就走啊?”
心事重重的两姐妹还没出村儿,突然碰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