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事实就是的基础上稍微加工美化一下,就是一个非常完美而且容易让人接受的合格的、高质量的马屁。
人性的弱点,能够让他们非常乐于接受这种美化和夸张。
不出所料,沈姨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她拉着屈锦文的手,“那你以为我会是什么人呢,怕我吃了你不成。”
屈锦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一脸惭愧。
沈姨松开了屈锦文的手,叹了口气,“我跟谁都是一副客气样,还是因为老汤,他们来,虽然是顾及着老汤的那个位子,但是我也不好摆臭脸,今天我对他们摆了臭脸,改天,他们就要在工作上找老汤的麻烦了。”
屈锦文颇为感同身受地说道,“我每天看他们来说那些话就像是电视上的人一样,那叫、那叫什么来着……”
孙益坚接上了她的话,“背台词。”
“对,就像是背台词一样,像演戏。”
“谁说不是呢。孰真孰假,我也不好说,也只是给老汤提个醒罢了。唉。”
说了一会儿,外面的护士敲门,说是隔壁的小朋友醒了,沈姨急忙走了过去。
沈姨走了,孙益坚夫妻俩也都松了一口气,对刚才的一番谈话,两个人都是感悟颇深,特别是孙益坚,他远远没有想到跟领导谈话还会如此的惊心动魄。
屈锦文比划了一个大拇指放在了自己的鼻子前面,“你老婆我说话还可以吧?”
本想夸夸她,但是孙益坚还是觉得谨慎一些比较好,遂说道,“这也就是跟沈姨,对汤局长,切不可说这种话。他位高权重,咱们这点小伎俩他心里都一清二楚。还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说比较好。到了他那个份儿上,人情世故比咱们懂得多了去了,有一说一,说的太多太过,恐怕会事倍功半。”
屈锦文不屑地白了孙益坚一眼,“别以为就你聪明,要不是刚才我说话,你能想到这些。还有,以后别用脚踢我了,刚才你那样做,难保不会被眼尖的人看到,他们都精着呢。”
孙益坚点头说是,然后又说道,“那咱们就约定一个别的暗号,不那么明显的。”
屈锦文双手撑在床沿上,认真地想着,然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眨眼睛吧,要是觉得话不合适就眨眼睛。”
想了想,孙益坚觉得不合适,“眨眼睛还是太明显了,万一被看到,还以为咱们是在暗示什么。”
“本来就是在暗示嘛。”
“不行,换一个换一个,”他拿起旁边的一个杯子喝了口水,“哎,要不,卷舌头,像这样。”他伸出舌尖在上嘴唇上添了一下,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的。
普通人说话,说着说着嘴就干了,舔个舌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屈锦文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点头同意,她又说道,“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怪想强强的。哼,他们俩人可倒好,也就今天过来坐了一会儿,前几天可是一丁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呢。输液扎针的时候倒是第一个想到我了。”
“汤局长忙,而且人家是什么身份,光顾着看你,岂不是跟其他人授以把柄,只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做事做人到了他这份儿上,一举一动都很敏感,你要体谅。”
“我体谅他,谁体谅我啊。”
孙益坚又说,“他什么身份,你又是身份。他交通局的人,成天混混着往省医院跑,然后一头扎进来就来看你?那纪院长的脸往哪儿放?事情传出去,省医院的脸还往哪儿搁?输液扎针还要从下面附属医院调人过来,不丢人?再者说了,你忘了汤局长跟卫生厅的左副厅长什么关系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那这件事情做文章,麻烦事可就太多了。”
屈锦文心眼儿就那么大,她想的确实没有孙益坚这么多,她信服地点了点头,同时笑着说道,“想不到平时看着你傻乎乎的,关键时刻懂得东西还不少。”
“那是,我就是不说而已,其实这些东西我心里都有数呢。好歹我也是个研究生,不比那些人强?”
屈锦文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副没什么本事还偏偏喜欢炫耀学历的样子,她白了一眼,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研究生这三个字,能还换点儿柴米油盐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