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眸底极快地闪过一抹杀气。
她此刻并不想给他戴戒指,而是更想给他一刀。
然而……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不能功亏一篑,方子就在眼前了,她若是冲动,一切就都毁了。
不过她也知道,一旦她为约翰.希尔戴上戒指,他们就将在耶稣的见证下,结为夫妻了。
就算只是形式上的,她心里也很不舒服。
她这辈子唯一想要嫁的男人,只有薄司言啊。
早知道如此,她当初来C国之前,就应该先和薄司言逼婚。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选择的路,硬着头皮也要走完。
她一把抓住约翰.希尔的手,捏着那戒指,正欲随便给他戴上,可在那戒指即将套上他无名指的时候,教堂的门砰地一声响,然后被踹开了。
灿烂的阳光大片大片地从外面洒了进来,男人逆着光,一步一步从光芒中行来。
男人一身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简单利索,却又俊美得让人惊艳。
如宁夏一样的黑头发黑眼睛,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士兵中极是抢眼,哪怕他独自一人前来,气场却丝毫不弱。
男人肤色白得近似透明,脸上还染着一抹病态,眼神却坚毅而凝重,有着不顾一切,毁天灭地的光芒。
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眼神里只有他心爱的女人,他朝着她伸出手,嗓音低哑,略又一丝虚,却很坚定,“宁夏,过来。”
他来了……
他还是来了……
宁夏怔怔地看着薄司言,眼眶里一点一点地浮出了眼泪。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好像很久很久……久到一个世纪了吧?
可是……她宁愿再也不见他,也不希望他此时出现在这里!
“宁夏,过来。”男人启唇,只重复着这句话。
明明知道不应该,宁夏却还是受了蛊惑般的,不自觉地抬脚,想要朝他走去。
可身体才一动,她的手腕就被扣住,她下意识抬眸,见到约翰.希尔脸上的笑还在,眉宇间已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阴霾。
约翰.希尔没有看宁夏,而是转向薄司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欢迎你来参加我和宁夏的婚礼,我的贵客,薄上校。”
薄司言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今天我是薄司言,不是薄上校,二王子别喊错了,还有,宁夏是我的新娘,也只能是我的。”
如果今天薄司言是带了千军万马过来,他说这种话理所应当,可他不过是只身一人,却说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哪来的自信?
约翰.希尔饶有兴味地挑眉,“素闻薄上校艺高人胆大,曾一个人出入敌人营地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你真的认为,你一个人能从我的手中,抢走我的新娘?”
“我既然来了,就会带走我的女人。”薄司言回答得极其果断。
“很好。”
约翰.希尔眼神里露出了欣赏的神色,“我一直没有机会与你交手,借这次机会,我们来一次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