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解放前到解放后来过不知道多少拨人都想砍了它,这料子多好多难得。哪一次不是村里守着才没人得逞,这树就是咱洪村的祖宗,是咱的根,我可不管你里面出的是血还是浆,反正你动不得它。”
“动不得,那也行,明儿我把这血送回去化验,要真是人血的话就有足够的理由进一步采取措施。”
夏老六也放狠话道:“你敢!”
这俩战友此时看着就要动起手来了,查文斌赶忙过来灭火道:“两位叔,别急,这事儿是有蹊跷,我绕到后面去仔细检查一下。”说着他便从包里拿出一卷麻绳,那是今晚准备捉鬼给老万看的捆尸索,他把那玩意往腰上系着,又叫胖子把绳索拽好缠在手臂上,他准备荡到后面去看个清楚。
几次尝试他都没能抓着那粗壮的树根,手和脚都没有发力点,最后叶秋想了个法子,让胖子站在悬崖上先把查文斌放下去,在换到另外一边叶秋再用一根绳子给他。最后两边一起发力,这样查文斌上来的位置就正好的树的背面。
这一伙子人鬼节的不仅跑了出来,还玩心跳,要是马肃风知道一定会揍他。查文斌心里隐约觉得这秘密就藏在树的后边,那个答案几乎就要从他喉咙里钻了出来,可是没证实之前他一直不敢说。
几番努力,查文斌只觉得自己腰上的皮都要被蹭掉了一层,终于勉强被吊上了树后面,这可真是非常危险的,只要绳子一断,他随时都有跌落悬崖的可能。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树的背面果真有文章,两排蜈蚣似得八字钉被整齐的打在上面,约莫在一块高约两米半,宽约一米的范围内,八字钉多的数不清。这些钉子的颜色与树皮极为相似,加之年份久远,不少钉子已经嵌入了树皮内,不用手触摸和仔细观察,仅在正面看根本看不出这异样来。
“树葬的可能性极大。”这是查文斌给出自己的判断,据记载,在远古的西南地区曾经流行过一种特殊的丧葬方式,那就是选择把树干掏空一半,然后把人的尸体放置进去再重新封住。有些树木因为生命里顽强得以继续生长而不枯死,古人们认为这样人死后的灵魂便和这树融为了一体,还可以在人间继续的存活下去。
不过这种葬法约莫在两千年前的西南边陲就已经不再流传,悬棺葬和土葬的出现逐渐代替了这种繁琐的丧葬仪式。因为树木被掏空后的死亡率极高,那些希望自己依旧能够得到长生的人转而用其它更好的方式来处理自己的遗体。
可是现在问题又来了,老万首先问道:“树葬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里面的尸体还不腐烂嘛?”刚才闻着的血液可是异常新鲜,与活人的无异,人死后的血再一段时间后就会凝固,难不成这树葬还有防腐的作用?
这又是一桩大案子,老万不得不决定马上回去通知开会,他要把今天的发现报告上面。几年前老万曾经处理过一桩案子和这个有些类似,不过那具尸体是被人用水泥砌在了墙壁后,过了很多年,房屋的主人一直觉得屋子里臭,可翻来翻去也找不到臭的源头在哪里。一直到有一天房屋开裂需要重修的时候,工人打开了那堵开裂的墙才发现了那具已经高度**的尸体,那个案子曾经轰动一时,老万亲自带人历时半年告破,死者就是房屋主人失踪了三年之久的妻子,而做案的是当初给他家建房的一个工人。
第二天,洪村里出现了大批的警车,接二连三的命案让这个小山村一下子就陷入了舆论的漩涡。刘大娘听说那树里埋了个人更是吓得不能走道,他儿子也被作为第一个接触到出血现象的证人被老万带走。
洪村人关心的不光是树里面,他们更加关心的是那棵树,它是洪村的象征,像夏老六说的,那便是他们的根。考虑到村民情绪,专案组决定小心处置,以最大可能保住这棵树。
二十几年过去了,那棵大树现在依旧矗立在大庙的斜对面,如今的它已经被订上了“古树名门依法保护”的铁牌,更是入选了省内“百大古树”的名录。来洪村的人一定会去看那棵树,可是那一年过后它已经越来越虚弱了,近乎三分之一的树干现在都已枯死,遍布全身的八字钉和用来加固的水泥围栏正在呵护着它最后一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