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得。
“我也不知道,”查文斌道:“以前家里师傅是个道士,自小跟着他游走江湖,看着他这么干过,只能是依葫芦画瓢,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这是查文斌离开老家后第一次干这事,胖子后来说自己是给查文斌“破处”用的。当时的查文斌稚气未脱,他根据书中的记载,还有曾经马肃风的一些做法推断出胖子应该是被脏东西缠住了,俗称:中邪!
这个中邪怎么判断呢?第一就是畏光,他很怕看见阳光,喜欢躲在角落里。第二是惧怕狗吠,自打胖子回来后,苗老爹院子里那几条猎狗就一直在对他叫,搁在平日里,它们跟胖子可是很亲的,据说狗能够看见人所看不见的东西。还有一点就是用手电筒直射他的瞳孔,不会有收缩反应,这也是最让查文斌确定的一点。
床前头有一碗公鸡血,一根毛笔,他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想了想印象中那几道的样子,用那鸡血在胖子那光着的肚子皮上直接开画,一口气连到底,看得那苗老爹都是心头一震。这一手怕是没十几年的苦练都耍不出,那符头到符脚是有模有样,有筋有骨,有神有形。画完这符后,查文斌又拿起桌子边的一碗清水,咬破自己的中指往里面搅拌了三圈然后含在嘴里朝着手中下午才做的那把桃木剑上喷了下去,然后朝着胖子比划着喝道:“水无定形,以咒为定。在吾手中,号曰神水。噀天廓清,噀地永宁,噀人长生,噀鬼灭形。一噀如霜,二噀如雪,三噀之后,万邪断绝。鬼魅潜伏,灾殃珍灭。南斗上生,寿同日月。急急如律令敕!”
再接着便照着胖子的头、身子还有四肢一通猛砍,这木剑没有刃口,苗老爹做的时候还是比较粗糙的,这么劈头盖脸的打下去看上去挺厉害的样子,其实他每一次真砍都会收力,充其量也就是敲打罢了。
苗老爹自然是看在眼里,查文斌每砍一剑嘴里都要大声的要喝一下,那架势听得隔壁的小白和兰子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根本不敢动弹。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每一剑下去,胖子的身上都会多出一道紫黑色的痕迹,就像是被狠狠用鞭子抽打过一般。
胖子被查文斌用木剑砍得跟个斑马似得,很快他嘴里的哀嚎声就逐渐慢慢变调了,起初的时候还能依稀辨认是胖子本人,可到后来那声音就越来越细,到了最后竟然是个女人在那哭泣的哀嚎着。那声音听得真叫人心里瘆的慌,又尖又长,可查文斌却没有收手,砍完之后,拿起剩余的那一碗黑鸡血照着胖子的头上就盖了下去,那家伙就跟打翻了酱油瓶子似得,一下子给他糊得满脸都是黑褐色。
搞完这些,他自己后背上也是一身汗,走过去扯掉了胖子嘴里的破布,这时候喘着大气都变成男人的声音了。苗老爹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这查文斌年纪轻轻倒是真的有几把刷子。这几手露的苗老爹都心服口服,再叫苗兰过来打水给胖子洗洗,他俩女的是死活也都不敢进来了。最后还是查文斌亲自给胖子擦了,给他额头上敷了冷毛巾,又好歹灌了一些汤药下去,这才让他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等到他忙完,苗老爹一声不吭的就转身出去了,查文斌觉得他有些古怪,就又往外面追了几步喊道:“老爹这么晚了,上哪去?”
“放心,不是去揭发你们的,我还要给你擦个屁股。”他指了指山头,那是他们昨晚在那刨坑的位置,查文斌明白,这胖子沾上的脏东西八成是跟那个坟里头的东西有关,他是唯一一个下去的,估计是碰到什么了。
“要不我跟您一块儿去吧。”
“不用了,呆着吧,清明节这晚上的不太平。”再后来,第二天的功夫村里就说平坟的任务又完成了一个,两口棺材也不知道苗老爹是怎么从山上给弄下来的,一场大火就烧了。烧的时候胖子已经没事了,还去看了热闹,他回来跟查文斌说,那棺烧开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个女人,好像还没烂掉呢。他反正跟个没事人一样,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也不记得,只是那阵子小白和兰子都躲着他,看见他就跟见着瘟神似得。再后来,听河图说,胖子那是自己作死,清明节上坟是个传统,死人眼巴巴的都等着那一天呢,好不容易来个人竟然还是搞破坏的,不找你找谁?胖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偷了苗老爹的香烛上去烧了,给人做了一回实打实的孝子贤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