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自己稍后要妥善保存,回家后让奴仆带去装裱。
不说此等好字的书法价值,万一以后周素怀成为仕途新贵,自己也能借此小赚一笔,甚至搭个人情车,况且此等造诣的草书,在临安甚至整个大凉,都屈指可数。
这一幅画,加上近日轶事,将来必然价值万金。
其余人见状,皆露出艳羡之色。
李汝鱼看着许鸾手中的墨宝,沉默着……关于书道,其实自己的见识很少,在扇面村跟随夫子学习,大多是学习诸子百家和儒家经典。
名家墨宝基本上从没看过,唯一见过的是夫子的字。
此刻见到周素怀的草书,心里荡漾不起一点涟漪。
因为……真的不懂啊!
以前哪曾接触过草书,别说不懂那副字里的意境,就连那些字,李汝鱼都有些认不全,但此刻哪能露怯。
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点点头,礼节性的说了句好字。
内心的怒意越发荡漾。
不管周素怀的字好到什么程度,许鸾的这一招都是在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如此造势,只要自己输给了周素怀,便成了一块垫脚石,必将悬耻于额。
这是一出双簧。
许鸾和周素怀的配合,将自己逼上无可退避的绝境。
只有胜过周素怀,自己才能坦然应举。
若是输了,不如乖乖回江秋州。
许鸾笑眯眯的,“请。”
摆明要看李汝鱼出洋相丢人现眼,在他看来,李汝鱼除非是翰林院里那几位以书道待诏的大家,否则绝对不可能超过周素怀。
毕竟只是个十四岁少年,除非打从娘胎里练字。
李汝鱼来到另外一张条桌前,深呼吸一口气,安静的提笔,心中却是怒意激荡,莫欺少年穷,无数念想在心里汇聚成一个字。
只有一个字。
提笔,挥毫。
一字流云,从笔墨下流出。
在几个呼吸间,李汝鱼行云流水写下那个字,默默的将笔豪放在条桌砚上,又默默的转身,唤了声花斑,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径直向门外走去。
礼部那些围观的路人,纷纷让开。
心中都在哂笑,这么短的功夫,能写几个字,看来是这少年有自知之明,知道他的字无法和周素怀相提并论,干脆落荒而逃,免得遭受奚落。
于是觉得少年的背影分外落寞。
一些心软的生出怜悯之心,叹了口气,终究只是个少年,为何要这个时候来临安趟这浑水,怪只怪你是赵长衣送入北镇抚司。
你的身上,贴着赵长衣的印记。
怨不得别人。
许鸾见状笑而不语。
如此甚好,给乾王赵骊一个交代,至于女帝陛下那边,替周妙书背的黑锅的背定了,不过何妨呢,鬼知道女帝陛下这龙椅还能坐多久。
乾王赵骊,太子赵愭,都是大凉赵室。
女帝?
许鸾摇了摇头。
周素怀也笑了,今日,周素怀之名,将走入朝堂众眼。
视线不经意落在李汝鱼那张宣纸上,愣了一下。
好大一个字。
好大一个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