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很诡异。
除了大凉和北蛮最顶层的那几个人,没人知道这个局面缘何而起。
北蛮来势汹汹,为何在留人河畔驻兵不前?
云州尚有守兵一万余人,为何不出兵增援观渔城,坐看关于陷于危城之中?
岳家王爷坐镇的中路,亦可分兵援之,为何见死不救?
大家究竟在等什么?
在等一个人。
在等他苏醒!
檀州,镇北军王帐里,蟒服男子和青衣佩剑的男子相对而坐,无分尊卑。
彼此之间如陌人。
对视的目光却有火花四射,充斥着浓郁的敌意,在这敌意里,又流露出却彼此的敬重。
英雄重英雄。
当今大凉天下,军事方面值得蟒服男人敬重的男人不多,一人耳。
大凉狄相公。
蟒服男子轻声叹了句,“真不分兵去观渔城?”
青衣男子,大凉狄相公,连夜赶至檀州,风尘仆仆难掩那帅出天际的愈久弥坚的大叔容颜,点头,“王爷已杀赵浪,再抗旨,恐怕王妃在临安的日子不好过。”
蟒服男子不屑的笑了一声,女帝敢杀了她不成。
她若有事,我岳某真不惜一怒拔剑问红颜,以大凉半壁“劝”临安。
兵劝!
有些好奇,“那人真在观渔城?”
狄相公笑了笑,“不好说,但哪怕有一丝的可能,也值得陛下如此布局,王爷应该知晓,北蛮若得此人,对我大凉是何等的威胁。”
那一日,怕真的要南北大战。
不死不休。
只不过如今从北蛮那边的反应来看,观渔城此人,真是当年那人。
只不知,他是选择死在大凉。
还是活在北蛮?
大凉在等,北蛮何尝不是在等。
否则观渔城岂会如此安静。
蟒服男子长叹了一声,“当年轶事,耳闻之,甚为向往,不曾与此人一战,实为生平憾事。”
颇多寂寥。
是那种独站山巅,望之四海无敌的高手寂寞。
临安垂拱殿里,吃过晚膳的妇人安静的研墨,一圈又一圈,恬淡静怡,修长手指如葱白,烛光下显得极其惊心,问不远处的柳隐,“枢相公到了檀州?”
柳隐正在帮忙批改一些南边送来的地方折子,闻言点头道:“到了。”
妇人点点头,“这一次他还敢杀了狄相公不成?”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语气。
永镇开封的岳家王爷,再大胆,也不敢对大凉的面涅将军下手,那和反了大凉没有区别。
如此布局,只为一件事:杀那个人。
怎么杀?
观渔城六千人杀他一人。
再有两剑。
李汝鱼一剑,闫擎一剑。
但观渔城外却有四万北蛮步军,一万北蛮铁骑,不得不防。
北蛮雄主也是大手笔,竟以五万大军迎一人。
甚至还让安梨花挂帅。
用意很深。
美人计么?
妇人不屑的哂笑了一声。
墨汁已成。
妇人提笔,在宣纸上落下一字。
戟。
那杆方天画戟,你究竟要成为大凉之魂,还是成为北蛮之傀?
但,你都得死。
你不死,朕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