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个交情,于是她示弱说道:“若晴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顺天府确实有求于州大人。”
周天伦说道:“不知晴格格有何事吩咐?若是因公,天伦再没有什么不应承的;若是为私,天伦可得斟酌斟酌有碍公法不碍?晴格格乃皇亲贵胄,于情理上要比天伦明白的多。”
格格无言以对。她心知周天伦是故意刁难她,不想帮她,所以才这般言辞推脱。她猜想,若不是去年使计整翻了冯广才,他们也不会这般心怀猜忌。但此时,无论如何格格也得低下头来,说不得她莞尔一笑,开口说道:“若晴也知道周大人不徇私情,但此事和若晴大有关系,还请周大人多多理解一下。”
周天伦回应一笑说道:“晴格格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天伦再推辞可也太不尽情面。天伦且问一下,到底谁的私情让晴格格大驾光临呢?”
格格正色说道:“说来周大人也该知道,就是前几日被关进顺天府狱内的红翠姑娘。”
周天伦诧异问道:“哦,原来是红翠姑娘啊。她和晴格格有什么关系?”
格格说道:“红翠虽说是若晴的近身丫鬟,但实际上和若晴情同姐妹。若晴问问周大人,红翠姑娘到底犯着何事?又要怎么处置?”
周天伦凝思一刻,方才说道:“这话可也难说,不过既然晴格格问到了,天伦也不好不答。红翠姑娘白日行凶,现有人证物证都在,只怕是难逃罪责。至于处置么?也不是天伦一个人说了算,要看原告怎么说?这话可能天伦说得不对,晴格格可想,若是晴格格说通原告,将这事放下来。正所谓民不告官不究,天伦正好顺个人情。可原告要死揪着不放,天伦也不好那公法卖私情。晴格格,说对不对?”
格格心道,这面子圆的可够周到的,既开罪了红翠,卖了面子,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但格格也知道,周天伦说得不无道理,最好还是先见见陈璘再说。于是,格格打探道:“周大人可知道这原告是什么来头么?若晴也想知己知彼,方好想法子买通原告呢。”到这里,格格也知道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一旦说到原告,周天伦反倒支支吾吾起来:“天伦只知道原告是陈家的下人,陈老爷子父子并没有出面。这来头么,天伦怎么会清楚呢?再说,天伦也不知道晴格格说的是哪方面来头。”说罢,周天伦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再问下去也没什么必要,格格只好站起来起身告辞。出了顺天府,他们几个忙近前问情况如何。格格摇头说回府再说,然后竟上了轿子。
几个人只好闷着头跟着格格回府。轿子在锦绣澜门口停下,菩提领着总管得贵早迎了出来,请安罢,得贵要禀告这几日府内情况。格格摇头说道:“我累了,改日再说罢。”得贵见状,只好作罢。
暗香送格格进内室,由画屏和金缕侍候进去,他才转身回到前厅。刚进院内,就听见乱蝶在厅内大吼大叫,又听几个人连声叫三爷饶命。暗香知道乱蝶心中烦恼,找机会鞭打下人,忙过去拦阻。他忙进入前厅一看,三五个小厮跪在地上,面颊红肿,嘴中只叫饶命。而乱蝶正在一旁骂道:“爷养着你们吃,养着你们喝,白日里,什么活儿都不做,竟让你们睡觉呢?”说罢,对着眼前一小厮又是两巴掌。
乱蝶喝道:“三弟,你闹什么?”
此时即使见了暗香,乱蝶依旧吼着嗓子说道:“你忙你的,管我做什么?乱蝶心里不舒坦,几个下人还打不得了?”
得贵闻讯赶来,也劝解乱蝶说道:“三爷,青儿他们备了一席酒在侧厅呢。青儿说,三爷一路奔波劳苦,今日多喝些酒,总是没人管的。”说罢,拉着乱蝶就往外走。
乱蝶这才骂道:“爷今天有酒喝,改日再找你们几个算账。你们都滚吧!”
可暗香还没走,他们几个怎敢起来。暗香叹口气,说道:“三爷为红翠姑娘的事儿烦,你们几个多体谅吧。这几日,府内事多,别做那些挨打不找地儿的事儿。”
几个小厮连连磕头,嘴上只说不敢。最后,暗香吩咐走吧,他们才纷纷起身出去。
等厅内都静下来,暗香才颓然坐下。他想,刚才在外面才送走洛青松,以后怎地要严加防范他一下才是,莫不要什么时候再劫走格格才是。格格也真够累的,才解决了济南杨钊的案子,身子还没回来,这就又要想法子解救红翠。格格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人呢?(未完待续……)r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