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又是唢呐又是喇叭,敲敲打打很是热闹。听到动静的以为是谁家娶媳妇呢,等跑出来看,才发现是一队亲兵拥着一个被绑在车上的汉子。车前面坐着一个车夫装扮的男人,不时往车里塞些干粮让他吃,仿佛那汉子是他养的猫狗一般。不用说,这汉子就是谢武,车夫装扮的男人正是和亲王。王爷喜欢热闹,此次凯旋自然要把声势造得大一些。
半日内,这队人马已到京师。王爷换衣准备面见皇上,可这时才发现谢武已经死了。谢武不仅死了,还死的非常蹊跷。他七窍流血,脸色黑青,看样子不是吃了砒霜就是喝了鹤顶红。王爷眨巴着眼睛看着谢武,若无其事地问道:“正要带他见皇上呢,他怎么畏罪自杀了?”
一亲兵恭敬着答道:“想必他惧怕皇上审问,所以先行自尽了。”
洛青松和公子一行人远远在后面跟着,此时见队伍停下,近前观看。乱蝶见那谢武明摆着就是中毒了,可在公子面前又不能插话说,只能闷闷地哼了一声。洛青松和暗香自然也看出来谢武死得太不寻常了,但见王爷只是这么轻描淡写一番,也就不好相问。
倒是公子看了一番谢武,问道:“王爷,我看谢武死得蹊跷,用不用找仵作验验尸?”
王爷呵呵一笑说道:“若晴管他干嘛?不过是一个匪首,死了就死了,皇上见了也是要处死的。”说完,他招呼两个亲兵说道:“来啊,把谢武从牢车内搬出。扔在路上喂狗吧。”
两个亲兵答应一声,从车内拖出谢武,扔在路中间。两条恶狗正在路边寻食,见有肉食被扔,一路吠着过来。一条恶狗咬头。一条恶狗咬脚,也不争也不抢分工明确。王爷重又上车,吩咐亲兵回宫交差。他问公子要不要一道见皇上去。公子婉言谢过了。
王爷也不挽留,径直耀武扬威地驾车而去。洛青松也和公子道别,改日再叙。等洛青松也驾马离去,公子这才对红翠和四大侍卫说:“我们也回锦绣澜吧。”
红翠还在纳闷。好不容易等人都散了,开口问道:“公子刚才说谢武死得蹊跷,我看很像中毒呢,他不会是被毒杀了吧?”
暗香也说道:“关键是他被谁毒杀了?还有张骂鸭的被杀,都死得很蹊跷。幕后策划的人又是谁呢?”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嗷嗷叫了两声。他们扭头看去,见那两只恶狗翻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口吐白沫也死了。乱蝶吐了吐舌头,啧啧说道:“好厉害的毒!不知谁下的杀手?”
公子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吩咐道:“别管了,我们先回锦绣澜再说。”
陕州湖滨街。俩个卖肉的屠夫坐在板凳上瞎侃。东边的这个屠夫名叫朱康,世居河南陕州。西边的这个屠夫名叫李明,去年才从禹州搬迁而来。两人晒着太阳。有一句没一句地胡侃。
李明抽着旱烟袋,呼哧呼哧问道:“小老弟,买卖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不瞒老弟说,去年我辛苦一年,早出晚歇,宰了一年的猪。到手的银子也不过十来两银子。勉强过个年,今年刚开始。县衙又要征订什么肉头税。奶奶个熊咧,人有人头税。猪肉也有肉头税,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朱康手里提着一个紫砂壶,暖着手,时不时喝上一口叹道:“现在这世道不好混了,做什么也不好做。猪不好养,官家收税又高,老百姓还嫌咱的猪肉贵,真真地不好做啊。老兄你去年好歹还挣了十来两,老弟我去年只赚了*两银子。你弟妹嫌跟着我受委屈,也不用我写休书,回娘家再不回来了。唉,日子难过啊难过。”
四个白役装扮的人吆五喝六地走来,对前面一个卖苹果的老头说道:“嘿,老张头,你这个月的果银税还没交呢?快点快点,再不交我们就把你的苹果收了,交到衙内抵债去。”
老张头弯腰作揖求饶道:“两位官差,今日才初五,小老头五日来才卖了十五个钱,爷要就拿走。”
一个白役回答道:“呸,你糊弄谁呢?十五个钱够干啥?说啥也得一两银子,快拿出来。”
老张头哭丧着脸,兜翻出褡裢内所有的钱,也就只有十几个铜钱:“官爷请看,小老头可没有虚瞒,真的只有十五个钱。”
那个白役竟把那十五个钱抢走,恨恨地说:“再给你三天时间,赶紧给我凑足一两银子,否则以后就别想在这里摆摊卖苹果了。”
老张头还要在乞求宽饶几天,那几个白役却转身而去,径直耀武扬威而去。
李明又长长地吐口烟圈,问朱康道:“你这月的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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