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苏家门口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身上穿了一件夹袍,外面罩了一件皮马褂,头上带着瓜皮帽,脑后缀着一根稀稀疏疏的辫子。这老儿来到苏家门口,问看门的小厮道:“你家苏老爷在不在啊?”
小厮好好打量了一番这老儿,大喇喇问道:“你哪儿来的?找我家老爷做什么?”
老儿从怀内摸出一张拜帖,交给小厮说道:“这是小老儿的名刺,拜托小哥拿去给你家老爷。你家老爷一见就知。”
小厮也不识字,不知道名刺上写了什么,心道,既然有名刺,多半不会是什么闲散的杂人。他这才脸色稍缓,请老儿进来说道:“老先生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老儿神态娴然地踱进院内,竟在门房内坐下。小厮见老儿气态大方,越发认为这老儿来历不浅,手中拿着名刺,忙去请老爷去了。此时,苏麟正在上药。镇上的老先生揭去沾染血迹的白纱布,涂上止血的药膏,又慢慢缠了一层干净白纱布。
那小厮忙着禀告老爷,在门外候不得,竟自进来禀告道:“老爷,外面有一先生拜客!看那样子,不是相面的,也不是来家内谋职的,倒像是一个有来历的人。这是他的名刺,请老爷一看。”
何锦衣忙去拿了名刺,交给苏麟。苏麟一看,只见上面写道:河南巡抚朱宝强投见。苏麟一见,心内先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又细细看了一眼,果真不错。上面确实写着河南巡抚朱宝强。苏麟忙跳起来,问道:“人,在哪里?快请到书房,好茶伺候着。”
小厮听老爷语气就知道此人来头不小,忙一溜烟跑着请人去了。这里苏麟还在纳闷呢,要说孟津镇,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来。也有三五个乡绅过来拜客。但要说道巡抚这样的大官,他可一次也没见过。河南巡抚,那可是一省之长。来孟津镇做什么?此时也想不了那许多,他让先生草草缠好纱布,这就要去书房拜客。
好在书房离内室并不甚远,苏麟被小厮搀扶着站在门口迎客。不一会儿。就见到总管万全领着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进来。这人并没有穿官服,只是一身便装到访。想来这就是河南巡抚朱宝强了。
苏麟忙迎客说道:“草民苏麟不知大人光降陋室。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那朱宝强呵呵笑说:“怨不得苏乡绅,可是我这老儿来的冒昧了?”
苏麟忙道:“大人客气,快请屋里坐。”说罢。忙请朱宝强屋里上首坐下。
朱宝强见苏麟身子不便,问道:“苏乡绅的腿是怎么了?”
苏麟答道:“没事没事,一点小伤。不足挂齿。”此时,茶僮上了茶。却是河南出名的雨前毛尖。朱宝强揭开茶盖,只见茶叶碧绿幽深,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朱宝强忙道好茶。
苏麟答道:“此茶是今年的新茶,配了去年的雪水煮的,大人请尝尝看。”
朱宝强品了两口茶,又赞好茶。饮了茶,苏麟才问道:“不知大人亲自来家有何事吩咐?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只管开口说话。”
朱宝强这才说道:“本巡抚也不隐瞒苏乡绅。本官辖内出了一桩老大的案事,皇上怪罪下来,本官实在难当。这才来到乡绅家里,问个明白。”
此时,苏麟已经猜了**不离十。巡抚亲自到孟津镇,多半是为了官银被盗的案事。
朱宝强又说道:“易滢在饿虎镇劫走了六十五万两官银。本官多方走访,侦查他藏身于本镇九骊山。本官为了取回官银,特意来家中一叙。”
苏麟点头说道:“不知大人有何见教?在下又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朱宝强为难说道:“说来不好意思,本官听说家夫人和匪首易滢有些交情,本官恐怕要见一见家夫人了。虽说男女有别,但本官身上担着若多干系,不得不请家夫人面前一叙。”
苏麟沉思片刻,说道:“说来大人来此,在下原该请内人一见。不过,内人和易滢只是小时候认识几日,并没有多深的交情。这么多年,和易滢并不相见,只怕大人要空跑一趟了。”
朱宝强正要再劝解几句,听门外有人说道:“谁要拿易滢?我第一个帮衬。”
朱宝强忙道:“来人是谁?”
苏麟正要回话,见掌门已经进门。洛青松朝上首看了一眼,说道:“我道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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