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格格后背被他紧紧贴着,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不安。从出生后,她就在“水月庵”带发修行,师父妙镜师太教她读书写字念书,有的只是养育教导之恩,至于那种被父母疼爱拥抱的亲情,她从未享受过。而此时,洛青松这么旁若无羁地抱着她,让她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直兀兀地挺在马背上,半天都不敢动弹。
或者洛青松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硬,突然伸手过来,捅捅她的胳肢窝说道:“你这是要去行军打仗吗?放松,放松。”
格格被他说个正中,猛地扭脸过来,正要说:“好好骑你的马吧,说恁多废话?”她扭头扭得有些突然,而洛青松呢,脸正往前凑,借机想再抓她一下,始料不及的是,两人脸竟碰到一起,嘴对嘴竟撞了一下。
格格一怔,想好的字一个也没说出来。只呆住半天。洛青松也吃了一惊,不过他毕竟反应得快一些。见格格傻了一般不说话,伸出手指刮了她一下鼻子说道:“感觉很好吧,要不要再来一下?”
格格的脸只红到脖子下面,心砰砰跳个不停,忙扭转身回去说道:“胡说什么?”
这一路,两人没有再说话。仿佛都在想各自的心思。一顿饭功夫。他们已经来到西山口。这时,洛青松才问:“妹妹想去哪里玩?”
格格沉声说道:“你知道袁牌坊吧?据说这里有一处是袁崇焕的衣冠墓。”
洛青松不读书,怎么知道袁崇焕是谁?于是。问道:“袁崇焕是谁?可和妹妹有亲么?”
对于像他这种不学无术的人,格格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少不得费了一番功夫讲述袁崇焕的生平。明朝末年,袁崇焕如何弃文从武。如何忠心耿耿,如何有才有谋。最后如何被崇祯帝凌迟处死。
洛青松却也是直爽的性子,听格格如此讲述,倒替前人愤慨起来,张嘴骂道:“无怪明朝灭亡了。遇上那么混蛋的皇上,不倒霉才怪呢?若洛兄早生一百年,非要和这汉子拜个把子。揭竿起义,掀了他的龙座。撕了他的龙袍,看他还怎么收拾人?”
格格眼尖,一眼看见前面有一座一丈来高的牌坊,说道:“前面可不就是么?”
洛青松循着格格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是一座牌坊。他转转马头,挥起马鞭,驾驾两声,只朝那里走去。这牌坊不大,装饰简朴,上面的字已经锈迹斑驳。格格看道,左右两牌坊上写着:天地书正气,山河证清白。
进了牌坊大门,往前就是一座墓碑,后面是用方砖垒就的袁督师衣冠墓。格格看那墓碑上写着:明朝袁崇焕督师墓。洛青松下马,扶着格格也下马。洛青松把白马栓到一边石柱上,转身又回来见格格。
格格伫立在墓碑前,自言自语道:“若晴敬你是条汉子,可是此时无酒,若有酒,若晴定要敬你三大碗。”
洛青松并排和格格站立在一起,听格格念完,也念念有词说道:“以前洛青松不知袁大哥如此英雄,今日知道你好汉,日后定要人常来打扫祭拜一番。”
格格又说道:“袁督师,你放心吧。若晴虽是满人,但自小敬重忠肝义胆的人。若晴在此立誓,有若晴在一日,定要将袁督师的冤枉告白天下。”
洛青松不解问道:“妹妹这又何必呢?他都死了一百多年了,冤枉不冤枉谁管,费那劲儿做什么?”
格格愤道:“照你这般说,冤枉的人要怎么才能让世人明白?生的时候冤枉,死了还要背负不白之冤么?”由袁崇焕的不白之冤,她想到自己父王受的罪,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心中难免动了愤慨之情。
洛青松见格格生气,立即笑道:“妹妹说得对。明白,要让世人明白。妹妹说怎么办?洛兄我帮你就是,何必急得跟斗鸡似的,丑死了。”
虽然洛青松尽量开解她,但格格依旧脸色阴沉,半天不语。洛青松又说道:“妹妹快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你还要为袁督师伸冤呢。这样吧,你看谁不顺眼,洛兄我去打他一顿,为你解解气可好?”
格格扭转脸不说话。洛青松正要再说什么,远远见牌坊外涌进来一堆人。为首的是一个尖头鼠耳的家伙,他挥着手,对身后一群小厮说道:“走,走,七天期限已到,我们找老头儿说事去。”
洛青松忙问:“妹妹,你看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格格也看见了这群人嗡涌而来。不用猜,她知道,这领头的人就是张士深的家仆刘二狗了。这么看,他果真领着人来掘墓了。格格这才把袁老汉如何去锦绣澜,如何求告她,刘二狗如何仗势欺人的事情说明一番。洛青松一听,火冒三丈,说道:“走,我们看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