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芬妮如此辛苦,强行将她抱到床上,拉被子盖好。
叮嘱完“别再多想,好好休息”之类,他正要转身去工作,却被芬妮一把拉住。
常乐笑着在她身上轻拍:
“我还行,不累,你自己睡。”
芬妮并不说话,只是整个人钻到常乐怀中,一副难分难舍的模样。
常乐又是一笑: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这样,好像生离死别。”
芬妮闭着眼睛,声音很轻:
“回不回来没关系,我和你一起去。”
常乐沉默了,芬妮很清楚此行的危险,既然她下定决心,再多劝说都不会改变她的主意,何况像芬妮这样天赋过人的法师,一味回避战斗并不利于成长,自己该做的正是带她历练,同时保护好她。
于是犹豫片刻之后,常乐微笑:
“既然一起去,现在就不用粘粘糊糊,乖乖睡吧。”
“你才粘粘糊糊!我不想一个人睡。”
少女的意思其实很清楚,常乐并非不懂,只是心疼她太过疲劳而已。
“你还有力气?”
“没力气,什么都不能做,睡了……”
芬妮从常乐怀中离开,仰面躺倒,拉被子将自己裹严,但嘴角笑意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至此,常乐那双手如果再坚持拿起魔纹笔,而不是去解芬妮衣扣,未免就太不解风情了,何况他本来就很想。
棉被当然没有防御作用,惟一用途是遮羞,两人从首次亲密到现在已有大半年,也算“老夫老妻”,可芬妮仍不好意思将自己暴露在光亮中。
在常乐做出非常规的举动时,她的羞涩更是达到顶峰,更要将常乐也蒙在被子里,自己眼不见为净,假装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那里不行!”芬妮面带笑容,声音却微带嗔意,不断拍打高高隆起的棉被,“我没洗澡!”
说是不行,她也没有真正阻止,偶尔哼出的一两声,反而暴露了她的欢愉。
洗不洗澡并不重要,对常乐来说,心爱少女的所有地方都美,任何气味皆香,他喜欢芬妮的一切。
等到吃饱喝足,钻出被窝深吸一口清新空气,又见到少女表情迷离的美丽面孔,常乐的爱意已然迫切需要新的宣泄通道,芬妮更是急切地挺身来迎。
一接一送之际,常乐便已滑入世间最温存的环抱呵护中,携一声低吼直冲到底。
两人早已积累了足够的热度,经此摩擦顿时抵达燃点,芬妮几乎瞬间就给送上巅峰。
羞涩少女为了控制自己,将下唇咬得发白,而常乐不失时机的温柔一吻,逗引她张口探舌,终于使得憋在胸中的呼喊爆发而出,连同特有的清香口气,火热热扑面而来。
常乐与芬妮的亲密,因为后者的羞涩被动,半年来少有变化。但纵然如此,也从不会厌倦,每次还是一样地激动,道理很简单,因为她是芬妮。
激烈过后,便是相拥喘息。
芬妮小脸通红,偎在常乐怀中,就像一朵小花。
常乐凝视着她,纵然嘴角早已咧得发酸,还是忍不住微笑,能与芬妮相爱,恐怕是自己来军校最大的人生收获,比学会斗气更重要。
毕竟斗气还可以有别的途径学习,芬妮这样的温柔甜美的小蜜糖,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芬妮对他的柔情无限,也让他深刻体会到,被人爱和依恋的幸福滋味。
萝拉认为芬妮爱常乐的“神之血脉”,而不是爱他这个人,现在想来,该是多大的误解。
“喂……”常乐轻声呼唤,等芬妮微微睁眼,才低声笑问,“爱我吗?”
芬妮从不肯正面说肉麻话,听了这样的问题也只是轻轻一笑:
“不乖就不爱。你以后都会乖吗?”
“不好说,还要看你乖不乖。”常乐嬉笑答道。
两人亲密之后的枕畔私语,大抵都是这样的内容。
不过这次常乐想出一个以往没提过的问题,看似随意,其实对他很重要:
“芬妮,假设我是一个贱民,隐瞒了身份来军校,你发现真相之后,还会爱我吗?”
芬妮笑着在他身上一拍:
“贱民?你长得就不像,怎么拿这个吓唬我?”
她竟然用到“吓唬”这个词?常乐越发认真了:
“贱民也不都是黑乎乎瘦巴巴,你认真回答我,假如我是贱民……”
“讨厌!玩笑归开玩笑。”芬妮皱起眉头,“别把自己和那种垃圾扯到一起。”
“你觉得贱民是垃圾?”常乐全身一阵发冷。
芬妮点点头,笑得格外甜美:
“嗯,肮脏,愚蠢,无用,不是垃圾是什么?”
芬妮的回答,就如一道霹雳,顿时将常乐击懵。
晕沉沉的茫然中,眼前那张美丽面容,以及娇滴滴的声音,都在同步远离而去。
“你怎么了?”芬妮的声音似近似远,引得常乐心中又是一揪。
“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以后别这样了,不许吓唬我!”
芬妮张臂搭上常乐身体,脸在他胸膛贴得更紧。
但在常乐的意识中,两人的距离好像从未像今天这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