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更何况,小娜对自己一向尊敬有加,就算她不是自己的堂侄女了,也值得自己照顾啊,想到这咳嗽一声,道:“二哥,我觉得肯定是你搞错了。你好端端的干吗要带小娜去检测那个呀?”
李福材痛苦地说:“小睿啊,你是不知道二哥的苦啊,跟朱凤英结婚以来,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这二十多年,都是一直凑合过来的。我以为这就顶了天了,毕竟谁们家两口子过日子,不得磕磕碰碰的打架骂街啊,哪知道朱凤英她个大破鞋,竟然趁我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偷男人,还骗我说是跟我怀上的……”李睿截口道:“你没证据可不要乱说,这要传出去会闹笑话的。”
李福材叫道:“我有证据。特么的,上上周五,我从外面打工回来,提前一天到家,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朱凤英也没在家。我跟我妈一打听,才知道她参加什么狗屁同学会去了。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她才回来。正好她回来的时候我刚从小卖铺买烟回来,发现她坐着一辆奔驰回来的,开车的是个男的,年纪跟她差不多大。我就眼看着他俩在车里面亲嘴,亲完嘴那男人又送她下车。我躲在一边听着,就听朱凤英说,咱闺女不在家,要不然给你看看她,你个没良心的让我怀上就不管了,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在拉扯她,我恨死你了。我一听这话,脑子都给懵了,冲出去按住那小子就是一顿暴揍。那小子屁都没敢放一个,跑上车就跑了。我又按住朱凤英揍了一顿,问她李小娜到底是谁的种。她死活都不说话,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带李小娜那个贱种去医院做DNA亲子检测的。结果报告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是我的种,我艹她妈呀……”
李睿听得惊心动魄,想不到以往在电视剧集里才能看到的荒诞情节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掐指算一算,李小娜今年二十一岁,她妈朱凤英年纪就算再轻,怎么也得三十八九岁了吧,这样的年纪,居然还有男人看得上,而且是被开奔驰的男人看上的,这也太神奇了吧?不过,这反而可以证明,朱凤英跟那个男子果然是老晴人,是早有一腿,且晴人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要不然就不合常理了,就像自己跟丁怡静一样,难道自己少年时期喜欢她,等自己年纪大了、四五十岁的时候就不喜欢她了吗,不可能的,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可以跨越年代横亘时间长河的。如此一来,朱凤英果然不是好女人?李小娜果然不是这位二哥的女儿,也就是说,也不是自己的堂侄女?
这件事信息量实在太大,他脑子转得再快也转不过来了,一时间完全呆住。
李福材显然比他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唉声叹气的嘟囔一阵,然后又破口大骂一阵,随后又唠唠叨叨一阵,就跟祥林嫂似的,精神上有问题了一样。他最后总结道:“小睿,你赶紧把那个贱种给我开除,就算开除了我也饶不了她。我非得打断她的腿不行,我让她跟她妈一块合伙骗了我二十多年。还有朱凤英那个破鞋贱人,我也饶不了她,我特么今天回去就得活活打死她个狗草的……”
李睿可以理解他的痛苦与愤怒,换成是谁,得知自己养育了二十多年之久的女儿是别的男人给老婆怀上的,也会出离于愤怒。这里面最值得气愤的,不是自己给别人养大孩子,也不是老婆红杏出墙,而是活了多半辈子了,却发现没有自己的后代留存在这个世界上,这对于具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心理情节的国人来说,是最最不可接受的。
他暗叹口气,越发深刻领悟了“家有贤妻,不遭横事”的内在道理,道:“二哥,你先别冲动,打伤人会犯法的,到最后反而会害了自己,先冷静……”李福材叫嚣道:“我特么冷静不下来,敢情不是发生在你头上。我就算犯法也要先弄死两个再说,特么的,我也不打算活了,非得弄死她朱凤英不可。”李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这样:小娜知道这件事了吗?如果还不知道的话,你再考虑……”不等他把话说完,李福材就怒吼道:“我特么不考虑了,你也别劝我了,赶紧去开除那个贱种,我不跟你说了,挂了!”说着就挂了,李睿就算想劝慰他也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