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出手机,假作拨打电话。
那妇女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来了,心中却是左右为难,实话实说吧,这个李睿很可能找到那位王主任讯问,那老公季刚意图转移非法所得的行径就浮出水面了,他将会被判得更重;可要是不说实话,儿子又会面对警察的训诫,同样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一边是老公,一边是儿子,这可该怎么办啊?
“不要,不要报警……”
她彻底慌了神,暂时没有好办法,却明白要先阻止李睿报警。
李睿此时也考虑到,再针对季刚也没什么意思,季刚已经完了,哪怕自己再抓到他什么罪名譬如转移财产,他也不过是多判几年,而他多判几年少判几年,对自己对老板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当务之急,是抓出那个姓王的纪检干部,姓王的肯定是出自于于和平或者魏海的指使,去与季刚沟通,其中被魏海指使的可能性最大,如果细细调查讯问姓王的,说不定能抓到魏海的小辫子,这对老板来说就是一个政治砝码,关键时刻可以起到巨大作用的。
他想到这,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对那妇女道:“其实我并不关心,季刚在两规后和你密谋了什么,比如转移财产来逃避罪刑之类,真的,我一点不关心,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只针对那个姓王的,绝对不会把你们的密谋曝出去。你只要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就行了,我找他是另有要事。你实在不信,我也没办法,那就撕破脸皮,我报警,你等着警察上门抓你儿子。”
那妇女也已经没有选择,只能是信他的话,但说实话之前,还是问了一句:“你保证?”
李睿正色道:“我保证,你从我刚才放你儿子一马,还看不出我的人品么?”
那妇女再无疑虑,道:“他叫王仕海,是市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副主任。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不要对他说是我告诉你的。”
两分钟后,李睿已经到了楼下,他找个僻静处,掏出手机给曾翰林打去电话,等接通后开门见山的问道:“翰林大哥,季刚的两规调查小组,是由王仕海负责的么?”
曾翰林道:“不是啊,怎么了?”
李睿小声道:“这个人违反你们纪委的纪律,偷偷去见了被两规的季刚,并帮他向外传递消息,当然,他不是自己要这么干的,是受了上级领导的指使。”
曾翰林吃惊的叫道:“哎呀,那不用说了,肯定是受了新书记魏海的指使。我说他最近总往魏海跟前凑呢,还经常在办公室里炫耀,说什么又被书记接见了,又被书记委以重任啦,牛得跟什么似的,敢情他抱上了魏海的大腿。”
李睿压低声音道:“魏海应该也是在刻意拉拢他,好培养他作为自己的亲信。魏海也很狡猾,知道你这样的正主任很难往上升了,至少短时间内给不了你什么好处,你自然不会为他所用,所以他干脆提拔培养王仕海这样的副职干部,一个转正的诱饵就能把王仕海这样的人迷得团团转,自然是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了。”
曾翰林在政治上非常敏感,哎呀叫出一声,道:“糟了,魏海真要许了王仕海什么好处,比如给他转正,那到时很可能把我这个纪检监察一室的主任赶到垃圾科室去当主任,甚至是做个不管事的虚职,那我前途就完啦!靠,怎么会这样?太恶心了吧?我刚当上正主任没多久啊,难道这么快就要被王仕海取而代之?”
李睿也没想到,王仕海的突然出现,还会威胁到自己这个好哥哥的位子,忙道:“你先别激动,咱们眼下不是拿住他王仕海的错误了嘛,就凭这一条,他就别想转正了。”
曾翰林问道:“那你有他犯错误的证据吗?”
李睿道:“没有实证,有别人的口供,呃……对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应该也能证实他曾经跑去季刚家里报信合谋。我现在正琢磨,该怎么逼他认罪,供出被魏海指使的幕后真相。”
曾翰林吓了一跳,道:“你要对准魏海开炮?他可是纪委书记。”说完醒悟了什么,道:“哦,倒也没事,你身后站着的可是宋书记。”
李睿小声道:“不怕告诉哥哥你,我就是要借王仕海这个机会,帮我老板从魏海那里搞到政治砝码。”
曾翰林那也是聪明机灵之辈,一听就懂了他的深意,道:“需要我做什么?算了,我先联系两规季刚的小组成员,让他们给我出一份书面证明,证明王仕海曾经违规前往面见季刚。那个小组里有我的人,会给我反映真实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