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霆也是颇为懊恼,“柳大人送上税银也不是第一次,他在这湖广这么多年,我们也算有些交情,原本这税银我应当从新换了自己打造的箱子,但从前年起我便省了这一道麻烦,这算是对柳大人的信任,想到税银上面都封了条,一般的人看到税银也会绕道而行,却没有想到栽了个跟头。”
税银上了封条,说明里面是税银,所有的税银都是有官府的烙印,这样的银子根本花不出去,除非是黑市吃亏交易给能够从新熔炼银锭的地方,但是所有打造银子的地方都是朝廷的地方,民间有这样技术的人少之又少,这么大笔银钱也未必吞得下。但凡有脑子的劫匪,都不会去劫税银。
“仅凭此,胡大人便将矛头指向柳大人?”温亭湛淡声问道。
“自然不止这一点。”胡霆又补充道,“不瞒侯爷,这税银被盗在湖广境内,我大胡子别的地方不敢说,可这湖广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越过我去,在税银被盗我便下令各城守门士兵严查,那么一大笔银子,却愣是一锭都没有寻到,这笔钱光是运输都要十来个人才扛得动,大胡子可不信他们这么多人扛着这么大笔银钱,还能够翻山越岭走那野兽遍地的山路,但是足足一个月都没有查到。唯一出城没有被盘查的人,就是柳大人,柳大人是回家丁忧,拖家带口,他曾是湖广布政使,守城之人也只是面子上做做样子看看,且柳大人的内眷,也不敢冒犯。”
所以,柳居旻要真的将这些银钱运走,那绝对是有办法,那么柳居旻的动机呢?夜摇光不觉得柳居旻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这一切都是胡大人的推断。”温亭湛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胡大人和郝大人可还有别的线索。”
“掳劫走税银之人,身手了得,绝非江湖匪寇,应当是特意训练出来的人。”胡霆又道。
郝仁也第一次开口:“侯爷和胡大人可有想过,也许这笔税银还未出湖广境地。”
温亭湛点了点头:“两位大人的话,温某会斟酌考虑,若是两位大人有何新的发现,也请及时告知温某,天色不早,温某便不留两位大人。”
两人自然是站起身告辞,温亭湛亲自将他们送走,等到温亭湛回来之后,夜摇光便问道:“你觉得这税银还在不在湖广?”
“不在。”温亭湛语气很笃定。
“那它去了何处?”夜摇光连忙追问,“难道柳居旻当真胆大包天,胆敢监守自盗?”
“柳居旻纵然有这个心,但也没有这个胆,否则他也不会一再的依附曾经的聂中书令,但凡他有些魄力,在聂家屡次将他弃之不顾,脱离了聂家,也不会落入这个地步。”温亭湛对柳居旻实在是看不上。
“既然都不是他们,那是谁有这个本事,将那么大一笔银子,冲破了重重关卡,不着痕迹的运走?”夜摇光觉得除非是他们这些修炼者,否则凡人太难,但是她深信就算是邪修都不屑沾染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