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大师站起身,“温夫人,我只能言尽于此,夫人与侯爷所求,我爱莫能助,二位都是大贵之人,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大师请留步。”这时候温亭湛站起身,“不知我可否有幸,与大师参禅?”
“侯爷是有佛骨之人。”且仁大师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且仁大师将温亭湛请到了自己的禅院,他的禅院有两棵菩提树,一颗较大的菩提树下,有两个蒲团,且仁大师自己坐上一个,对温亭湛伸出手:“侯爷请。”
温亭湛也是姿态优雅的坐了上去,夜摇光和古灸带着宣开阳站在一旁。
“请大师解惑,何为佛?”温亭湛提出了问题。
“佛,觉行圆满者。”且仁大师回答。
温亭湛接着问:“如何觉行圆满?”
“修。”
“如何修?”
“心。”
“心之所向为何处?”温亭湛端坐,声音清润无波。
“着眼之处。”
“佛若看到世间疾苦该如何?”
且仁抬眼看着温亭湛:“度。”
“以何相度?”温亭湛接着问。
“心。”
唇角微勾,温亭湛对且仁道:“大师,其实在我心中,心即是佛,有心方愿修,有心方能成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抵挡得了有心。”
说完,温亭湛站起身,对着且仁大师行了一个礼:“一人之诺,千万疾苦,大师可愿度,可有心度?”
且仁一直和蔼的目光终于有了波动,他静静的看着温亭湛,眼中闪过惊艳与叹息,最后终是闭上了眼。
温亭湛也没有再多言,他和夜摇光就随着赤列休去了为他们这些人准备的禅房寺院。
这会儿,夜摇光也算是想明白了,为何方才那么隆重的迎接仪式,温亭湛说且仁大师意在拒绝他。既然南久王知道且仁大师的重要性,并且早早的堵死了这条路,就绝对会提防他们,暗处肯定有人在盯着直贡寺的一举一动。
且仁大师这样正大光明的将他们引进去,就是在告诉这些人,他的心怀坦荡,他谨记自己的承诺,这一点温亭湛一眼便看清。
“阿湛,我们暴露了。”夜摇光有些沮丧,此时只怕南久王的人已经知道他们夫妻没有好好留在西宁来了直贡寺。
“摇摇,暴露了也无妨。”温亭湛艳丽的比女人还要动人的双唇微微一扬,“那就看一看,这步棋谁比谁下的更远。”
其实且仁大师那样的声势是站在中立的选择,没有偏帮南久王,也没有偏帮他,在他知晓且仁大师拒绝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派人去拦截南久王的人,这里既不是他的地盘,也不是南久王的地盘,这个消息递不递得到南久王的手里,还为未可知。
他倒是万分期待这一场争夺,南久王会在吐蕃暴露出多少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