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生生的一道声响,像是一根弦拨动在白星言的心里。
白星言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脉断裂的声音。
屋内,死寂。
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
只有庭院外断断续续的蛙鸣传来。
白星言背脊挺得直直的,像是木头似的僵硬站在祠堂中央,目光空洞地放空在地面,像是隔了好半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感官。
胸口开始抽搐般的疼痛了起来。
痛得宛如心脏有什么东西被剥离,让她难以呼吸。
视线僵硬侧过,她的目光不可思议顺着声音来源望过去。
然而,瞥见的一幕,却让她所有的神色又凝固了住。
薄子好好的在容景墨手上,刚撕掉的是一张没有记载任何成员信息的白纸!
容景墨适时把成员薄从老爷子手上抢过来了!
白星言错愕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容景墨眯着眼睛,盯着她的目光冷得像是冰山雪海里凸起的冰棱。
他在等她开口,刚哪怕只是犹豫了一下下也好。
然而,从头到尾,她却一句话也没说。
将薄子掖在腋下护着,没再多看她一眼,他大步往院落外而去。
只丢给老爷子一句话,“年轻人的事,爷爷就不要操心了,老婆是我的,要除名,也只有我有这权利!”
他离开得很快,脚步声咚咚咚的,只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白星言僵硬站在原地,还没从刚刚发生的事中回过神来。
容景墨都发话了,虽然话说得拽了点,但是,也没说错什么。
容誉把这事作罢,抱着小包子先离开了祠堂。
偌大的院落,一时只剩下白星言一个人。
白星言往前迈了几步,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夜晚的风徐徐出来,把她的脑袋忽然就吹醒了。
僵硬站在原地,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着刚发生的一幕幕,想着想着,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情绪一时间全涌上了胸口。
蹲在地上,她放声哭出了声。
“呜呜呜……呜呜……”
她的哭声很大,祠堂在容家的偏角,也不怕被人听见。
完全放纵自己,把所有掩藏着的情绪泄放出来,她哭得像是心被掏空了一部分似的。
夜晚的祠堂,安静得出奇。
徐徐风声带动着和她的哭声从院落飘出去,老远都听得到。
院落门口处,一道身影缓缓出现。
静静地看着她毫无形象放声痛哭的身影,容景墨心脏狠狠地抽疼了下。
一步一步向着她走过去,大步来到她身边,蹲下身,他将她紧紧地抱了住。
“小白,我们和好吧!”双臂牢牢地圈固着她,他将她抱得很紧,像是,松开了,此后再也没有拥抱的勇气。
“孩子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始终放不下这事,我也不求你能一时半会儿就把心结解开。发生的事情,挽回不了,随你怎么恨我都成,但是,不要轻易提离婚!”
容景墨这个时候心里的难受,半点不亚于她。
刚看着老爷子想撕下她名字的那一页,他的心就像是那页纸,也在一层层被人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