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地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直截了当地说:“那是因为你只配我带一个人。”
陈屿一下就急了,剑拔弩张的时候叶靖轩还坐着不理他,他们这个地位上的人真要斗,斗得无非是谁先坐不住。
叶家这几年不断扩张,如今叶靖轩已经从南省入驻兰坊,他既然敢这么猖狂,手里就握了嚣张的资本。
陈屿心里明白,硬生生把一肚子火压回去,又厉声让自己的人都下去了。
叶靖轩斜靠着檀木椅,懒得和陈屿废话:“直接说吧,你叫我来就为了芯片的事,可它原本是我的东西,丢了也是我负责,不劳会长过问。”
陈屿从桌子上找出一个文件夹,直接扔给他:“这就是那女人的过去,她接近你到底什么目的……你比我清楚!敬兰会在南省那么多人,就算你豁得出去让他们陪葬,我是会长,在我这儿也没这个规矩!”
叶靖轩看都不看,也不弯腰捡,他自然比陈屿清楚太多:“我不管她是什么目的,她过去干了什么那是她和我的事,她愿意把东西还回来就还,不愿意就算了。至于会长……”他站起来转身要走,“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阮薇是我叶靖轩的女人,谁也别想动她!”
他的话说完了半分钟都不留,方晟紧随其后。
陈屿再也忍不住,抬手就让人把他们俩拦住。
叶靖轩一脚把挡路的人踹开,瞬间对方就要动手,方晟连想都不想,果断拿枪回身直指陈屿,沉声开口:“谁敢碰三哥,我今天就崩了会长!”
再也没人轻举妄动。
“叶靖轩!”陈屿的手狠狠拍在桌上站起来,“你想造反?”
叶靖轩连头也不回,口气有些不耐烦:“我要真在乎那把椅子,你能坐到现在?”
方晟和他背对背,枪口就对着陈屿一步不让,而会长这边的人完全没想到这个大堂主嚣张至此,一时也不敢乱动,两边人硬是对拼,全都沉默下来。
这么紧张的时候,叶靖轩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好像一直在等电话,旁若无人地接起来,那边是阮薇,她和他说:“没事了,我现在就带摩尔回去,医生说只要它肺上的病不发展,慢慢关节上的肿块就都好了。”
他盯着陈屿那些人笑了一下,和她说:“好,你注意安全。”
阮薇迟疑了一下,想到已经是晚上了,恐怕他这里也不方便,于是又说:“你如果还有事就去忙吧,我把摩尔送回去就走了。”
叶靖轩似乎难得口气轻松下来:“没事,我等你。”
整个房间里十多个人,举枪僵持着听他打完电话。
叶靖轩关闭通话,仿佛这才有工夫搭理他们。他一手插兜,回身压下了方晟的枪,冷眼看着陈屿说:“我的狗今天没事,心情好,让你一步。”
陈屿硬是咬牙摆手,他的人也让开一条路。
叶靖轩看也不看,直接向外走,方晟一直护着他身后,直到两人完全退出去。
阮薇回到兰坊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她一路在车上都抱着摩尔,下车的时候她已经抱不住这么沉的大家伙了,但它刚做完手术,懂事似的,蔫头耷脑一副可怜的样子。她知道它四肢都肿着,走一步都难受,于是心疼得要命,手下的人就替她抱过去,一路把他们送到叶靖轩的房间里。
叶靖轩看看摩尔确实没什么事了,而阮薇自己累得一身汗,还是不放心。叶靖轩也就耐心陪着她,一起给摩尔腿上上药。
他抱起它的上半身,抓着它的下巴哄,想让它老实一点趴好,但那药有点凉,摩尔就总想扭头去嗅,叶靖轩也没办法了,阮薇看他们闹来闹去,忍不住笑了,拍它的头,顺口说了一句:“听爸爸的话,趴好。”
她说完这句就愣了,叶靖轩明显也盯着她看。她心里一酸,赶紧低头给摩尔上药,过了一会儿才说:“过去的事了。”
摩尔上完药只老实了几分钟,又开始往阮薇身上拱,黏着她不走。阮薇陪它待了一会儿,这家伙平常也是威风凛凛出了名的阿拉斯加,可一到她身边乖得像个小朋友,这画面又可笑又可怜,叶靖轩就坐在一边看他们。
他突然有点感慨,手指抚着摩尔身上蓬松的毛发,和她说:“这家伙认主,潇潇刚来的时候想摸摸,它凶得厉害,吓得她再也不敢逗它了。”
阮薇不出声,也不看他,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有两条未读信息,她知道肯定是严瑞发来的,于是站起身说:“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终归还是得认清现实。
阮薇已经拉开门,叶靖轩也没拦着。可他还坐在地毯上,忽然拍拍摩尔的背,低声说了句:“摩尔,妈妈要走了。”
阮薇一下就忍不住,回身想再看一眼摩尔。它仿佛也懂了叶靖轩的话,突然就冲她过来,它腿上还有伤,走得不利落,就硬是爬过来趴在她脚边动也不动。
阮薇连门都出不去,站在那里,外边一院夜色朦胧,身后就是叶靖轩。
他这么幼稚的话让她哭笑不得,明明想笑,最后不知道怎么就又流出眼泪,她擦干眼角低下头,知道自己没出息。
他的手伸过来,把她面前的门关上,她找回一点理智想和他说什么,可一回身就被他按在门上吻过来。
叶靖轩把房间里的灯光都挡住了,昏天暗地,她连气都喘不过来,心里那些压不住的难过全都涌上来,她看见摩尔,看见他,才明白这辈子最苦不过求不得,怕只怕昔日人事依旧,再难回首。
叶靖轩明显有点控制不住,摁着她,最后带得两人都倒在地毯上,他护着她的头怕她磕到,咬住她的唇往下一点一点地吻。他过去并不抽烟,如今身上却总有淡淡的烟草味道,让阮薇整个人都软了,眼泪流了满脸,抓着他的肩膀拼命让他松手,最后哭出声。
摩尔在一旁小声抗议,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脸也贴过来,似乎还在撒娇。
两人不禁都静了,叶靖轩率先笑出声,推开它,他俯下脸贴在她颈侧,沉沉地叹气:“阿阮,你舍得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