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但若利益过大,大到任何风险都已无所谓时,那就再无隐藏的必要。
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怀中的精灵少女,坦然跟上了像在生闷气的甘道夫。
甘道夫努力争取来表面看似最好的结果,当然不是他放弃出手的理由,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态度的男人。
他随时可以在谈判桌上翻脸杀人、哪怕是一场他一手主导的和平会议。这才是凌歧,真男人的本色。
他放弃了最好的偷袭葛罗芬戴尔的机会,因为他又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关注!
非是透过甘道夫的目光审视他的、高位的、难以力敌的某位。
而是他先前在巨怪林外、当他们还没经过最后之桥、还在卡多兰的时候,感受到却未能捕捉到的那股!
当时他分心思考着别的问题,错过了最好的“逮住”“它”的机会!
也许它甚至以为他还没注意到它,事实上他一直期待着与它的再会,它的主人的味道肯定会比葛罗芬戴尔更好!
现在,他已经确定,那股意识的主体,主体承载着的灵魂,绝对比眼前的任何一条灵魂都更美味、更滋补!否则,何来这种神奇的力量!
那甚至不是“关注”,只是一股清澈而飘渺的“凝望”。
它就在风中、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每当它与叶片碰撞,每当它与灰尘摩擦,它才会流露出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征兆!
它是一种极为神秘的魔法,也许是某种视觉系魔法。也可能是更为神奇的、精神探测类魔法。
凌歧总觉得有什么正随着微风进入他的耳窍,试图侵入他的大脑,但那无法干扰到他坚如磐石的意志。
他很肯定,施法者就在附近!
这个世界的本质导致释放法术远比在其他位面困难得多,就算是天赋能力也一样。隔着几千几万米作法那是做梦,有道具也困难无比,能成功的起码是传奇级数!
这种程度的法术——
这个人除了灵魂资质以外的实力,绝对不会比甘道夫弱,但也不会比极限状态的甘道夫强太多!
它还不是传奇!
又是一只古老的精灵?麻烦的法系强者!这个人应该会比葛罗芬戴尔更难对付,要获取更大的收获果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并接受更大的风险!
世界对法术极为严重的削弱,不表示*法术就成了鸡肋,因为同步被削弱的还有所有生命与非生命对魔法的天然抗性。
比如凌歧的火焰抗性天赋,放到这个世界基本就没用了,站到篝火里照样被活活烧死,最多是不怕被开水烫。
更困难的施法,往往也意味着每个能被释放的法术,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施法者对法术的掌握也远超大师级的程度。
这意味着不论是看起来更弱的法术、还是看起来更弱的施法者,其实都更接近、更接近掌握规则的本质,那会让它们变得更难对付!
弱者眼中的世界就是物质的,一斧头砍死一只地精就是高手。
强者眼中的世界是多元的,物理只是最简单的基础和必须存在的载体。
弱者害怕敌人力气太大,强者畏惧敌人掌握着自己不了解的手段。
凌歧决定先去见见那位爱隆王,为此深入敌营也无妨。
假如爱隆王就是那个早已关注他、关注他们的神秘人,他绝对不会感到意外。
盛名之下无虚士。
穿过一片橡树和榆树组成的树林,迈过了横跨长河两岸的石桥,然后拾阶而上,一步步爬上层层梯进的山崖,客人们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瑞文戴尔。
站在瑞文戴尔的宫殿外、位于要塞二楼平台的露天广场上,望着下方缩小成一簇的绿荫和山坡,一切感觉又都截然不同。
那些景物太渺小了,长河还不如沟渠宽阔。
果然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瑞文戴尔真是遗世**的好地方,地势险要、占地不少。
他们先前在山下看到的只是崖上的一面,长河边面积不小的草坪,亦连瑞文戴尔的后花园都算不上。
瑞文戴尔的正门恰在平台下方,位于要塞第一层,大门外直接就是一片平坦的操场,比二楼的露天平台要大上十几倍。
操场的尽头有一座陡峭的梁桥、通体石质,与谷底架在河面那座乍看相似,表面都有着红黑的斑纹。
但它更长,因此更显狭窄,直如长虹般从一面悬崖撞上了另一面峭壁,完全不管重力的制约。
桥的两侧都没有护栏,爬在桥边俯身就能看到桥底挂着石笋般的菱柱,这让人走在上面都会两股颤颤,仿佛风一吹就要掉下去。
桥面离谷底起码有三四百米的样子,摔下去谁还能活命?
这是瑞文戴尔真正的门户,无需落石镇守,相信从对面通往外部的线路肯定更复杂,更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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