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丝帕浸湿了,小心翼翼地替他清洗耳内的血迹,“以后得更小心才是,如今你也不比以往,不要再事事自己冲上前去,那么些年轻人带在身边,怎么不让他们多磨历磨历?”
“没事。”御璃骁拉下她的手,轻摁在唇上。
渔嫣放下丝帕,双手环过他的肩,弯下腰,和他紧紧贴着。二人静了片刻,她又幽幽长叹道:“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不服都不行……”
御璃骁嘴角抽抽,拉开了她的手,不悦地说:“不用你时时来提醒我,我到底能有多大年纪,让你叹成这样。还前浪,后浪,我看你是发……浪,几日不收拾你,你就皮痒骨头痒。”
“胡说什么呢。”渔嫣脸皮发红,推打着他的肩,小声说:“你正经些吧,给我说说那个吹口哨的人,他怎么吹的?”
“嗯,好,”他一本正经地点头,把渔嫣往膝头一抱,贴着她的耳朵说:“就是这样吹的……”
滚烫的呼吸直直钻进渔嫣的耳中,让她痒得直缩脖子,想从他怀里挣出去,又被他抱得更紧,她受不住,连声求饶。
“那我还老不老了?”御璃骁轻揉着她柔软的耳垂,低哑地问她。
渔嫣捂住他的手,柔声说:“老夫老妻,就你这么肉麻。”
“你又不许我去对别的美人肉麻,我不对你肉麻,这一生岂非要去当和尚了?”他笑着,扳过她的俏脸,双唇紧贴过去。
窗子砰地响了一声,吓得二人赶紧分开,扭头看,只见一只信鸽从窗子外钻进来,冲着二人咕咕地叫。
渔嫣捂了捂发烫的脸,起身过去,把鸽子捧到他的面前。
这是安鸿送来的密信,御璃骁匆匆看完,黑着脸说:“你的好女儿,把郑夫子的胡子烧了,郑夫子不肯教,把官印和官帽挂在书房里,逃跑了。”
“到底像谁!”渔嫣也变脸了,想当年她跟着渔朝思学文识字,如饥似渴,恨不能天天能多学些,偏偏生了这么个小魔王,到如今还背不起几首诗,更讨厌跟着夫子识文断字,这是她气走的第九个夫子了。上一个,她是让小白狮汤圆咬掉了那人的裤头,再上一个,她哄那夫的妻子,说夫子去了花楼,与花娘私订终身……
“回去非好好收拾她不可。”渔嫣丢了密信,气哼哼地说:“全怪你,我每回教她,你都护着她,不许我多说,现在看看吧,到时候如何嫁得出去?”
御璃骁揉着额头,也长叹起来,儿子们个个聪明机灵,勤奋好学,偏这小女儿,被他娇宠得无法无天。每每被她惹得火大,她又如粉团儿一般滚过来,眨着清盈盈的大眼睛,抱着他的腿撒娇,几声父皇一喊,他就什么气都没了。
“你是不知道,她往我腿上一抱,仰头看着我哭的时候,我……真狠不下心了。”他转头看渔嫣,一脸无奈地说:“若真嫁不出去,我就养着吧,还能怎么样?”
渔嫣翻了个白眼,气哼哼地走开。她一心想教个知书达礼,贤惠温柔的小公主,也不知为何就生了这么个调皮丫头。
“不然,我们再给她生个小妹妹?”御璃骁从她背后抱过来,低柔地说。
“少来,你又想这样帮她把事给抹过去,不可能,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让她好好跪上两个时辰。”渔嫣忿忿地推他的手。
御璃骁把她搂得更紧了,带着她一起往榻上倒,“爱妻说得对,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罚她……”
渔嫣又长叹,御璃骁对那小女儿纵得太过份了,每回变着法子哄着她消气,让小女儿又混过一关。
“以后也不知哪位倒霉的男人,会遇上我家的小公主。”
“什么倒霉的!”御璃骁生气了。
“难不成还幸运?有你这么凶巴巴的一个丈人,还有莫问离那极会刁难人的人物,他日子能好过?”渔嫣忍不住同情未来的女婿。
“睡觉。”御璃骁扯过锦被,把她连头蒙住。
渔嫣在锦被里拱了好几下,拱到了他的怀中,小手轻轻地摸到了他的耳朵上,轻声说:“还疼吗?”
御璃骁摇摇头,把她揽进怀中,沉声说:“不疼了,只是你说得对,我们得更小心些才行,我有许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