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身前,似人似龙,高大威武,身上涌动着极为浓烈的暴戾气息。
奉天老人开口,“无上海主龙戬,你这是何意?”
无上海主?
龙戬?
这就是老海龟口中所言,去求救的那个海域最强者?那片海域唯一的无上巨头吧?
无上海主一副壮志凌云的姿态,眼比天高,俯视大地,声音沉闷如一头沧桑老龙道,“碰巧路过,感应到强者气息,故而近前,询问鬼麒主所在战场的方向罢了,奉天老人,你我往日无怨,我不会对你一个将死的迟暮老人出手!”
奉天老人道,“恐怕,你来迟了?”
无上海主道,“后来者,总会有后来者的造化,是我的,谁也夺不走!”
绝对的霸气!
没人会怀疑他的决心与野心!
奉天老人道,“髑髅沙漠!”
再凝望上去,无上海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喃喃道,“这位无上海主,一举一动,牵动大道,他更适合担当一个执法者之名啊!”
奉天老人道,“这的确是一个枭雄,而且据说当年,他与无上仙昆谛,也是一对知己老友!”
我惊异道,“海主龙戬,与无上仙昆谛曾是一对旧友关系?”
奉天老人点头道,“是的,属于不打不相识的那种真知音,龙戬战力的深浅,以及他的修为,对于诸多人来说,至今都是一个谜,皆因他一直在那片海域深处,性情怪异孤僻,常年不出,不过青年人,你想拉拢他的话,也不现实,他这种枭雄眼比天高,定然瞧不起你这个后时代的人杰!”
我惋惜道,“可惜了这样一尊存在!”
不多时,终于到达传说中的天下儒门。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一个个山顶探出云雾处,似朵朵芙蓉出水。
天下儒门,形似一片山川秀丽之地。
有一道正门。
奉天老人的面子很大,守护山门者,一个个恭恭敬敬,热情至极。
进入当中,更是可见山、水地貌。
山,绵延绵亘;山,险峻挺拔;山,巍峨挺立……山,气势磅礴,让人想起五岳!
当中更有一道道壮丽的瀑布,波涛的汹涌,泉水的叮咚,小河的潺潺,全都日夜永恒。
唯独不见的,是那些巍峨古殿,以及厚重森严的神楼,不知道隐藏在何处。
走着,奉天老人吟出一首诗号……华阳初上鸿门红,疏楼更迭,龙麟不减风采;紫金箫,白玉琴,宫灯夜明昙华正盛,共饮逍遥一世悠然。
神话时代的强者,似乎都很喜欢“诗号”?
动不动就是喊出一句。
不是自恋,毕竟他们的文化底蕴很深,一句一词,字里行间很有讲究,不像我那句“青年出东土,斩尽世间敌”太过直接张狂!
奉天老人这句,明显是致敬儒门的上位者。
山巅。
一处简单幽静的草亭,我与奉天老人见到了儒门龙首,此人谈笑风生、机敏好辩,极为自信,及其贴合一个逍遥自在的隐居高人形象。
寒暄后落座。
草亭建于山巅,一目可揽望儒门格局。
赢下一杯古茶,神色越来越苍白的奉天老人,出言感慨道,“天下儒门的大局,至今,还是变化不大啊?这很符合你的处事风格!”
楼龙宿回道,“远浮山门的事情我已听闻,逃过劫难不死的门人,我已派人悉数接回宗门,后事,自有子卿处理,你就安心闭关养伤吧!”
奉天老人摇了摇头,“鬼麒主一击,粉碎我全部造化,我的寿元不多了!”
楼龙宿手上的茶杯,举起又落下,神色有些发怔,道,“你还有多少时日?”
奉天老人道,“十年!”
楼龙宿叹息一口大气,道,“天机难缠,没想到,世事亦难料啊!”
奉天老人道,“此行,是为了还荒域一个善果,就别无他念了!”
我一直沉默,没有开口。
楼龙宿道,“后时代的人杰荒域,自身进入这个时代,当日与魔主一战,名声早已响动神话大地,恐怕儒门中,没有他所需要的造化?”
奉天老人道,“当年那件事,你已完成了?”
楼龙宿道,“未曾!”
奉天老人,“荒域这个青年人可以,那就是他的造化。”
楼龙宿一声苦笑,道,“原来你来时,路上,心中已有一切谋划?”
奉天老人道,“那件事,也是荒域唯一可能获取的造化了!”
坐在一旁,此刻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两个儒门强者所言。
楼龙宿又道,“好,安排好你的住处后,剩余的事,子卿会带他前往那处地域的!”
小半天后,奉天老人与楼龙宿离开了,生死离别前,叙一叙旧吧!
楼龙宿最得意的弟子子卿,也安排我住下。
所居住的地方,不是古殿神楼,而是悬浮在山涧之上的一座木楼。
这个天下儒门,似乎没有一栋像样的古老建筑?
入门是客,也只好等待安排了!
好在的是,有“短腿”的猪獣鬣陪伴,可以四处走走,倒也不是很无聊。
第二日,我和猪獣鬣离开木楼,前往较为热闹的一座山峰,这边地带,时常有人的声音传出,或者踏在白云中前行,甚至有人在切磋儒道。
儒门的门徒,的确不少!
一览而去,已见近百人,这些年轻的门徒聚集一起,在聆听一位儒门老者说道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