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微红,直直的掉下泪来,哽咽的哭诉道:“舅舅,裳儿不懂朝堂之事,可裳儿与二皇兄自幼兄妹情深,现在二皇兄是否谋逆还未可知,刑部就动了这样大的刑法,舅舅,裳儿,害怕……二皇兄,二皇兄会不会有事。二皇兄刚刚出刑部就昏迷了过去,他……”
晶莹的泪水顷刻泻下,那与长公主相似的容颜如雨后莲花,带着一丝清新的忧伤,那句兄妹情深着实打动了上官御。更何况,虽为君王,但看着与自己相像的瑾荣心中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舍,还没有练就君王的铁心,这也许便是长公主最依赖皇兄的原因吧。
“刑部对瑾荣用刑?”上官御皱眉问道,自己准了三司会审,不代表可以用刑,只要还未定罪,上官瑾荣便是名正言顺的二皇子,出生高贵,刑部想死了不成!
“正是,皇兄伤情颇重,还请父皇准许宣御医诊治。”云裳用情,瑾琪用理,单凭两人空口如何能说明瑾荣的伤,所幸让御医前来诊治,更有利于父皇的信任。至于之后,哼,刑部也该换换人了。对了,还有大理寺卿和督察院。
过了三盏茶的功夫,上官御的御用太医楚太医匆匆赶到,楚太医医术高明不说,还颇有医德,自皇上青年刚登机之时便为皇上诊病,颇得皇上信任。
楚太医问明情况,让太监们将二殿下抬入内室之中,上官御对着夏公公点了点头,夏公公会意也跟了过去。
上官御方才转头看向两人道:“老三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父皇,此事正是儿臣要禀报的另外一事。儿臣与云裳在城外遭人埋伏,儿臣怀疑是妙音阁之人。”瑾琪沉声回道,却轻松的将为了在城外遇伏之事一语带过,按理说,若皇上追究起来,两人妄图向满是嫌疑的瑾荣传递消息这件事本身,就属对君不忠。瑾琪自然不会傻到在这点上给自己拦下个仁义兄弟的名声。
“妙音阁?”
“正是,儿臣捉拿了两名黑衣人正是妙音阁中之人,但妙音阁阁主并不知晓。”
“嗯,你将两人交于吕蒙,你协助。”上官御低声道,“彻查此事。”
“是,父皇。”瑾琪恭敬的回道,这些全然在预料之中,接下来便是向妙音阁的几位盟主动手的时候了。
“皇上”夏公公从内室出来,脸色不佳的对着上官御行礼道。
“如何?”
“回皇上,二殿下伤的不清,多月劳顿本就伤了身子,又受了寒冷,身子亏空,现,现又被带着带刺的铁板重伤,恐怕要养上好几年。这日后怕也要落下病根。”夏公公担忧的回道,这在宫中待久了哪里见过那般血肉模糊的样子,若不是小德子扶着,自己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现在想着都觉得心惊肉跳的。想想这二殿下也是娇贵的皇子,虽然在外历练多年,可现在伤成这样,哎。
“命三司滚来见朕!”上官御低声吼道,夏公公伴随自己多年,他的神情上官御不疑有他,不用去见便知瑾荣伤的有多重。从李太傅禀告那日起他便心存疑惑,这也是他一直按而不发的缘由,他怎么也没想到才不过两日,瑾荣便以这样的情形出现,还有浑身血迹的瑾琪和发髻凌乱的云裳。
常年高位之上的敏感让上官御感觉到事情的微妙,瑾荣谋逆一事似乎只是浮在水面的假现。或者说,他多年的怀疑,怕要成真。
“是,皇上”夏公公匆匆领旨而出。
上官御双目紧皱道:“说说看,这个妙音阁是怎么回事。”
-刑部-
“袁大人,本官与鲁大人在此浪费了这么多口舌,你竟要如此果决?”严尚书不甘心的问道。
“果决?呵,大人说笑了,皇上尚未下旨严审,只是羁押,两位大人就如此着急的邀袁某至此,更不由分说对二殿下动刑,此等罪责袁某担不起,自当前去请罪,何来问罪之说。”袁大人冷眼看着两人,心中的鄙视越发深重。两人也许并不知晓,袁大人之所以在此一方面是因为常年在大理寺,理应出堂,另一方面是因皇上对二殿下尚存怜惜,袁大人曾于学生之时受过甄老国公的恩德。自接了圣旨之后,袁大人便知此事恐怕不简单。而这两人,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你!谋逆乃是重罪,袁大人竟然不分黑白,本官也便不管了,鲁大人我们走。”严尚书冷哼着说道。
袁大人也不理睬,出了刑部,乘马车往皇宫而去。
“严尚书,这,袁大人会不会将我两攀咬出去?”鲁大人皱眉靠在马车之中担心的问道。伤害皇子乃是重罪,他也并不想担着,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看皇上的心思了,若三人口径不一,恐怕……
“现在我两人口径一致便可。”严尚书皱眉道,此事不宜告知大殿下,否则很可能被大殿下所厌弃,皇上那边。
“鲁大人,皇上那边我们便这么说”严尚书阴笑着说道。压低的声音在马车中盘旋消失。
“停车!”
“何人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