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的小老头那还不是眨眼间就飞天的事。
院门被打开了,有人冲了进来。
然后有的鞑子兵就突然感觉剧痛,有人是脑袋剧痛,有人脖子剧痛,有人后背剧痛,后背剧痛的人还能回头看一眼怎么回事,而脑袋和脖子剧痛的人,回不回头看也没啥必要了。
可怜的这十来个鞑子正专注的围攻屋里头的明军,却不知道被人从后边杀来,惊慌之余逃出的不过三四个。
可惜的这三四个刚逃到门口,又被迎面一群明军给挥刀砍杀了,随即这群明军退回院子里,是被外边的清军给打退回来的。
先前门外那群人被他们不备杀了六七人,但他们面对的还有三十左右的鞑子,而他们只有十来个人,对方比他们多了三倍。
最重要的是,他们一路狂奔数十里,又从半山腰跑过来,早已疲惫不堪,刚才全凭一口气在撑着,这种局面以多打少还能借力打力,以少打多,全凭一鼓作气,若一口气干不退对方,那就再而衰,三而竭了!
….
援兵总计才二十余人,一半冲进院子救援,一半与外边鞑子厮杀,里边的人趁其不备占了大便宜,可外边的却是以劳抗逸,在鞑子的弓箭手以及外围警戒等人合围之下节节败退,赶紧撤回院子里,正好在进院子时碰到几个送上门的便宜捡了。
待其退回院子里后,外边的鞑子也没强攻,而是在外不停的叫骂。
但里头的明军哪里管他们,一部人忙着救死扶伤,另一部分忙着警戒,顺便将院门又给堵上了。
祖大弼软踏踏的依在墙角,双眼紧闭呼吸无力,嘴里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他伤口又长又深,两个士兵忙手忙脚的帮着他上药止血。
“将军,将军”就在这时,一个满脸是血身上带着几个刀口的亲兵趔趄奔来,噗通跪在祖大弼身边,带着哭腔不停的喊着:“将军”。
祖大弼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亲兵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你还没死”。
“小的没死,将军,小的没死,还有几个兄弟都没死!”那亲兵说着突然嗷嗷的哭了起来:“可是咱们死了二十多个兄弟!”
“二十多个”祖大弼抬头看着天空,阴沉无比:“不多,不多,才二十多个,当年死的可是更多呀!”
那亲兵埋头痛哭,旁边的援兵则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这老头又说什么疯话。
祖大弼没再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
这一次他出门带了二十多个亲兵,此时还活着六个。
“此地不能久留,咱们要赶紧送将军回去”刚才还嚎啕大哭的那个亲兵,突然抬头说道,一个援兵摇摇头:“外边被鞑子围住,俺们此时疲惫不堪,根本冲不出去的,即便硬闯出去没有马也跑不远!”
啊,那亲兵一脸猛,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你们这算来支援给毛线啊,刚来又被人围困了,这不是送人头么。
不,当然不是送人头,是来续命的!
“闯不出去也得闯,否则咱们在这不是冻死也会被饿死!”那亲兵缓缓起身,环顾四周院子里一地尸体:“或者很快被杀死”。
“那倒也不至于”那人语气很平淡:“用不了多少会,咱们就能走了”。
亲兵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后边还有援兵,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了,这股援兵应该不是塔山堡的,若是的话不可能只来这么点人,也不可能来这么快,猜到他们是塔山堡外的巡逻队。
“那要多久?”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应该会很快”那援兵耸耸肩表情很轻松。
话音刚落,便听外头嘈杂声不绝,亲兵大喜,以为是援兵来了,正欲起身往院门口走,突然觉得不对,声音是从北边传来的,且仔细听来是满语。
瞬间众人脸色变了,确实来了援兵,但却是鞑子的援兵!且听声音人数应该不少,而此时站在屋顶上的弓箭手也发现从废墟北边进来很多鞑子兵,有骑兵也有步兵,残垣断壁之处人头攒动少数也有百余人。
好家伙,刚才死里逃生的众人,顿时心中又是一凉!
自己死了罢了,又拖累了这一支援兵。
而刚才一脸轻松的援兵们,此时也是脸色铁青。
毕竟上百人,围攻你二十几个疲兵,结果没有意外。
他们比人家早一步,虽及时救了祖大弼,但却被晚来一步的敌人大军围困了!
所以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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