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台戏。作为歪国仁的他们在操盘之余,还很有闲情雅致地看着发生在中国国内期货市场上那场你死我活的狡杀战,偶尔还很会点评交手双方操盘的得失。
在中国棉花期货市场上,他们的对手资金有限,操作起来说得好听一些就是步步防守,说得难听一些就是节节败退。但他们还真的没有想过,那位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看起来额有几分神秘色彩的对手,竟然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影响美棉价格走势。
据说,那位陈总仅仅和美棉协会有初步接触还没有达成任何协议。但其放出来的将会到美帝采购二十五万吨棉花的风声,已经令不少美国棉花贸易商浮想联翩。这样一笔采购如果真的成功肯定能推高美棉的价格。某些打听到这个“内幕消息”的基金经理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已经开始做多美棉市场。
“冯先生,用你们中国人一句话来说,我们的对头把美棉协会和贸易商们全部当猴子给耍了。”
或者说,他们的对手把美帝棉花所有相关利益者都当枪使了。而这一支枪枪口所指的,正是四十大盗在外国设立的空头基金。
冯晓仑自然也能想到这点。
自已的老对手已经将这场发生在国内的战火烧到国外。
那些乐滋滋以为从天上掉下了一张大订单的大农场主、棉花储存商、出口商等鬼佬,肯定不会想到在他们眼中来自土豪满地走中国的大肥羊,反而将他们当成手头上的一副好牌吧?
陈楚给他们画了一个诱人的大饼,一张很有可能不会兑换的大饼。虽然说陈楚仅仅透露出采购的“意向”,他组织起来的那支采购团队里面的确有中国国内最大纺织企业。这样采购团看起来就像是只大肥羊。对大肥羊的到来美帝棉花利益相关团体自然要用行动来表示“欢迎”。像这样的棉花贸易,一般都是在以期货价格作为基础,进行一定贴水后商定最后成交价格,为了将手头上储存棉花卖出一个好价格,那些手头上储存大量棉花的贸易商们,还不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入期货市场买入多头与他们这些空头死磕?某些嗅到肥羊将会被宰杀血腥味的投资者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冯晓仑感受到来自美帝棉花利益集团的压力。陈楚看起来没有出面做任何事,但却已经挑动美帝棉花集团和投资基金在期货市场上和他们死拼。
“冯先生,我要确切的消息!请你务必确认,那位陈总到美帝后是不是真的会大额采购棉花。”四十大盗海外操盘团队向他们提出要求。
冯晓仑听到对方这个要求,也是觉得一阵头大。
和陈楚交手了好几次,陈楚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头狐狸。不要说在期货市场上,哪怕是其他商业决策,这位老对头都会以常人想不到或者少用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上周陈楚在国内大规模收购棉花进口配额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陈楚手头上有多少棉花进口配额冯晓仑不太清楚,但根据收集到的数据评估,冯晓仑可以确定陈楚手头上的棉花进口配额,数量在十六万个以上,二十万个以下……这些配额,的确可以用到国外市场采购棉花。
陈楚本业是服饰行业,理论上来说不必要采购那么多棉花。而且要采购这么多棉花要动用的资金数量肯定不会少。理智告诉冯晓仑,陈楚这次采购行动很有可能是一次骗局,是个针对于他们四十大盗空头基金的阴谋。
但自已的这位老对手到美帝后,要是假戏真做真的采购那么多绵花呢?
他们当然可以在美棉市场上打压棉花价格,但要是陈楚到时真的采购二十万吨棉花,他们不是反而帮了陈楚一个大忙?
陈楚手头上现在抓有一手好牌。
在没有确定陈楚出牌方式前,他们出牌出得越多就错得越多。
他们还是看看陈楚如何出牌再跟进。
——分界线——
同一片的天穹之下,楚语服饰总部。
陈楚正坐在电脑桌前,看着美棉走势。那一张美棉走势图,越是细看陈楚越是感觉好看。
作为一位半生不熟操盘者,陈楚自然能看出最近二天美棉期货多空交锋有多激烈。仅仅从这二天美棉成交量大增就能看出。
如果没有他、陈东升或者四十大盗干涉市场,未来二个月棉花价格仅会上涨二三成左右……想要棉花价格暴涨,还要等到今年八九月份。
要是四十大盗在八九月份出手就好了……
陈楚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要是四十大盗在那时才出手,不用陈楚做任何动作,市场本身运行法则就能令四十大盗血本无归。
不过,现在也不是不可以试试四十大盗口风。
陈楚看着桌面上那台电话,脸上微微闪过沉吟之色。
他拿起电话,很快就拔打了个电话。
嘟嘟声音在陈楚耳边响起,陈楚等待时间并不长。
“陈总,你好,怎么这么有空打电话过来?”冯晓仑从对边传来的声音,显得中气十足。
“冯总,你好。”陈楚笑道:“没有打扰到冯总工作吧?”
“没有,冯总有事?”电话对边的语气,称不上客气但也算不上疏远。
“冯总,我这次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和你商量我们二家在期货市场上事务的。”
“……不知道陈总有可高见?”
“冯总有没有听过,国内最近有个采购团队将会到美棉市场采购棉花?”
“……听说这个代表团是由陈楚牵头组织的?”
“组织倒是说不定,不过我们楚语服饰的确是准备到美帝采购棉花……那些棉花对我们来说也不是绝对需要的,如果‘条件’合适,我们说不定会放弃这次棉花采购。”陈楚道。
电话的另外一边。
听陈楚说到这里,冯晓仑却是轻轻笑出声来。
这算是陈楚的交易条件吗?
“不知道陈总要什么‘条件’呢?”冯晓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