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去。易县离得也不远。”
石敬孙反问:“按你所说,他也就是最近发了财,开了石场,可是他怎么养得起诸多的豪杰?那些人可都是猛将之姿。”
刘昌笑道:“李虎是东夏回来的人,他雇佣了些东夏人而已。东夏人嘛,亦兵亦民,至于猛将,我看不至于,怎么能跟长兄的军士们比呢?”
石敬孙摇了摇头。
他说:“我大小十几仗打下来,绝不会看错,那都是沙场老卒。你防着点李虎。”
刘昌笑笑。
一个眼神,像是在说,你可比李虎危险多了。
面前行刑结束,却又有人被推上来,再次拔了衣裳,打个不停。刘昌忍不住说:“哥。你要打到什么时候?一棍一棍下去,就为了姓杨的一个调了兵?”
石敬孙道:“对。兵。怎么能轻调呢。谁一喊,他们都跑去,我养他们干什么?你且看着,看他们长不长记性。”
刘昌想走了,想了半天,借口说:“我爹明天要见李虎,我得回去睡了,明天一大早去找他。回头时间定好。再一起吃饭。”
他说走就走,还打了个哈欠。出了营,一路遛马,半道上碰到巡夜的武卒,别人就委婉告诫说:“刘公子,你怎么还到处乱跑?衙门上都在说,朝廷跟高显议和,确切的消息还没传回来,一旦议和不成,还要打,夜晚不安全。”刘昌随手给了些银两让喝茶,与他们打成一片,最后一人一脚踢下去,笑道:“什么安全不安全。你娘的就是想说我违反夜禁了对吗?赶紧的滚犊子。”
为首的武尉提醒说:“让他们巡着,咱们一起翠香苑打牌?”
刘昌笑一笑,抵抗力就没了,喊应道:“打。走。把工房的谁给叫上。我兄弟来郡里,想揽些活,你派叫上,顺便问问他。”
翠香楼里坐下。
被派人去叫的李工房陷入两难。
一边是刘昌喊他打牌,一边是郡令喊他说事儿。李工曹想了半天,却是后门溜了,去找刘昌打牌……他并不是蔑视郡令,大半夜的,上官一叫,可能要一夜劳累,让家人说不在家,能骗过去就骗过去,而刘昌这些人,却是骗不住,一旦这次不到场,赶明儿,会有一大堆人说叫不动自己。
到的也及时,几个府衙上有面的人凑了个齐,大家要写酒水菜肴,喊了几个粉头,振奋精神,打算挑灯夜赌。李工曹到了一看,就把一袋钱划拉甩上,捋着袖子,口中叫道:“上尊喊我,我都骗他不在家,三爷你一叫,我提着钱就来了……那口子,我直接一巴掌,让她老实去睡。”
刘昌愕然:“这么晚了。方府君还找你?你竟敢不去。”
李工曹苦笑说:“工房上头能有什么事儿?只能说是,大半夜的,谁给他送礼了,他喊我去,交代明天给人家多少活。”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几人哄笑,这样的事儿,李工曹也确实可以不去,明天人家拿着府君的条-子找上门就行了,你跑去,也就是得个话,又得赶紧回家。
几人坐定,几轮下来,老鸨揉着睡眼跑来,告诉说:“刘公子。刘公子。道林和尚找您哎。他怎么跑这儿来找你了?他咋知道你们都在?”
正说着,已经有人把道林和尚给带来了。
道林和尚一来,看到李工曹,愕然道:“李丞署,你竟在这儿?”他狐疑、狐疑的,但很快圈上刘昌上楼,到了个雅室,等来茗茶,见刘昌老惦记赌桌,轻声说:“你那结拜兄弟李虎来郡里谋建寺庙……你可知道,府君今天把我叫去,给过问了?这就是我为什么大半夜来找你的缘故。”
刘昌连忙称谢,小声说:“府君怎么说?”
道林和尚轻声说:“他有人了。是直州那边的墨班人,叫梁文斗。我也不好替你那兄弟说话,就告诉说,建寺庙者需与佛有缘。你看最近几天,能否让我和李虎见一个面?如果他信奉我佛,那便没有问题了。”
刘昌愕然道:“府君的帐你都不买,你就要用李虎?”
道林和尚笑道:“是呀。只要他肯与佛有缘。李虎?”
他给刘昌勾勾指头,压低声音说:“据我的人摸底。李虎在东夏的关系很硬,而东夏人反倒比我们中原人难度化。用他,予传道有利。”说着,说着,他就起身,收拾僧袍和木屐,却又说:“李虎入城,去与很多东夏人聚会。”
刘昌大吃一惊,起身道:“道林。我都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要提醒我,东夏人会不利于官府吗?”
道林唱喏,笑道:“佛是无所不在的,这世间没什么能够瞒得过佛……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是很喜欢墨,谁修寺庙,自然要佛来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