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抗拒陈齐这种自来熟的动作,许凄凉不满地打落他的手,生气道:“别以为你现在是主人的亲儿子了,我就活该要受你的气。”
“怎么这么容易被冒犯?”陈齐双手与耳齐平,做投降状道:“以后我是大少爷你是大小姐,这不是很好吗?”
“那怎么一样,”许凄凉好像在吃醋,脸上露出不符合她年龄的娇憨:“你可以名正言顺管主人叫父亲,我只能管主人叫主人。”
这时候回廊那边传来了施溁的声音,手杖敲在地上嗒嗒作响。
“如果你愿意的话,叫我父亲也可以,哈哈哈哈,”施溁笑着往这边走来,抬起布满青筋的大手往许凄凉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道:“不过我觉得老三更像你的父亲。”
这话不知为何让许凄凉听出一股子警告的味道。
她强忍着不适,像平常那样回嘴道:“才不要,主人就是主人,这样就可以了。”
施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陈齐道:“小齐啊,你有什么忌口吗?”
这故事的发展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陈齐的嘴角牵出一丝嘲讽的笑。
对他不闻不问几十年的人,认回他之后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没有,”陈齐还是这样简单回答道,并没有想要挑事的意思。
他过去在渡鸦就是出了名的会见风使舵的人,这才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务中一直活到了现在。
因为过去辛苦的生活经历,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活下来更重要的事了。
所以尽管面前这个他终于能看清脸的所谓主人,近看和他至少有六七分像的父亲,在说出荒唐的话以后,他依旧得以平常心接上话。
只希望接下来这人不要故意为难他了。
而已经回去的林海则是被耽搁得直到傍晚才回到了局里,见到了心急如焚的温梦。
果然,她张口就是问陈齐的去向。
“这不是和陈齐关系挺好的嘛,之前还隔三岔五问我能不能给你换个搭档。”
“一码归一码啊,”温梦晃着林海的手臂焦急道:“他没事吧?”
“眼睛和脑袋都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有事,”林海把乔楚浩的诊断背了一遍说道:“他好得很,你放心吧,我送他回家了。”
“回家了?”温梦有些懵,看着林海道:“小傅家边上还能住人吗?”
“当然是送他回他自己家了,”林海笑着说道。
“好了,这个一会儿说,你先说你这一趟去邻镇都有哪些收获。”
听说陈齐确实没事了,温梦也放下了心,将这这一趟的收获放在了林海的面前——一截已经完全变红了的草和一个色彩斑斓的小茶碗。
“草是我之前去翟万里医生那里了解到的麻药主要成分,颜色长全的时候是有毒的,只有半截的时候可以入药。”
“然后就是这个茶碗……”
“我在山庄废墟遇见了老三的手下,一个个子十分高大的怪人。”
“他带着我进了和之前陈齐去过的那个地窖对称的一个酒窖,我在那里发现了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温梦停顿了一下,想起大个子砸掉的那个花瓶,补了一句道:“那个怪人说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