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楼房统统不如你们城里的高楼大厦,从上面一跃而下就能解千愁。”
说着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过了会儿才继续说道:“如果你跳下去,人没死但是腿摔断了,岂不是更合小珏的心意?”
“你又懂我什么?”颜舞捂着心口,声泪俱下地冲辰飞鸣发火,将自己这阵子的屈辱和对傅珏的恨通通说给了傅珏身边的亲信听。
她知道辰飞鸣说不定会不以为意,甚至是把自己的怨念当成笑话转述给傅珏听。
但她还是说了,这些事在她心里憋了太久,她不吐不快。
辰飞鸣既没有打断,也没有出言嘲讽。他们三个人好像只有他还是几十天前的样子,还是这家已经没人经营的温泉旅馆的老板。
“发泄完了?”辰飞鸣端着他的铜质烟管敲了敲桌子说道:“那就下楼来吃饭吧。”
颜舞默然无语,跟在辰飞鸣身后出了房间。
刚迈出房门就看见傅珏抱着手在门口站着,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摸着脖子上的行动限制器,颜舞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她记得自己刚嫁给傅珏的时候,傅珏是这样安慰她的,说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让颜舞尽可能地再忍忍,等他想办法将那个管家赶走,他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那时候我就应该知道的,颜舞狠狠瞪着傅珏想。
一个人如果觉得自己的妻子整日在家遭遇那种事都是“可以忍受的”,那他所谓的“好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都怪自己遇人不淑,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深情的小丈夫,结果到头来原来所有谦让和包容都在暗中标好了代价。
……这代价太惨痛了,惨痛到颜舞希望傅珏从现在开始睁着眼睛睡觉——不然自己一定会趁他不备杀了他。
晚饭看起来非常朴素,只有香气还和颜舞记忆中一样。
直到辰飞鸣只端着三碗饭出来的时候,颜舞才终于想起来问道:“小于呢?”
听到这个称呼,辰飞鸣差点没抓稳装饭的饭盘,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她被渡鸦的人带走了,”傅珏接过辰飞鸣手中的饭盘说道:“飞鸣就是为了将小于救回来,才跟我合作的。”
“他跟你合作?”颜舞狐疑地看着傅珏,“做什么?拐骗像我这样的女人为所谓的大家族卖身做事吗?”
“不全是,”回答她问题的是辰飞鸣。
颜舞敏锐地从那张比傅珏看起来要更为立体且情绪更加外放的脸上感受到了他的不情愿,可他又能帮傅珏些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厨子。
“你看起来好像很想知道他帮我做了什么,”傅珏盯着颜舞,嘴角绽开一个恶劣的笑,“那我就告诉你吧。”
辰飞鸣显然不想让傅珏将实情就这么说出来,但也只是瞪了傅珏一眼,便就此作罢。
“他帮我杀了我的父亲,以及你最讨厌的忠叔,”傅珏拍手大笑道:“是不是很了不起?”
“你杀人了?……”颜舞掩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辰飞鸣,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消化这一信息。
傅珏突然坐在颜舞身边,贴近她的耳朵说道:“辰飞鸣,我最好的兄弟,从今往后也是你颜舞的英雄了。”
“不过,如果你认为他是个杀人犯,想要去你的好朋友那里举报他。”
“那他也可能会杀了你灭口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