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长鞭,瞬间便封住了七位天魔的攻势。
借着这瞬间的阻挡,段思平与段狰爻化作灵光遁走,而战场上只余下八位天魔,团团包围着九凤。
其实凭借九凤极速,段凤九是能够从容离开的,可他刚刚燃烧神魂强入战体的举动,已经让灵褪提前来到。
此时九凤身上的焚烧的,可不光是八罪业火,更是他的身魂本源,这是九凤宗师在人间最后一次盛放,可他还有心愿未来。
这次出山,是为了弹压虚空宗师,可那机敏的小子至始至终没有与他照面,甚至他在化身九凤时还不断寻找唐罗身影,可那狡猾的小子在偷袭段龙廷后便不知所踪,以至于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的九凤形态,竟是要用在这群根本杀不死的天魔身上,这让九凤宗师不禁感受到一丝悲凉。
但这种多情,八天魔是不能理解的,特别是几乎被八罪业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刹帝。
他们只想将眼前这头浑身冒火的畜生,给碎尸万段!
……
九凤宗师找不到唐罗是很正常的,因为在偷袭完段龙廷后,他便敛息凝神躲在了战场的最外围。
这个外围有多外的,大概就是以他的眼力,也只能远远瞅见战圈的程度。
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其实三位宗师里,他唯一忌惮的就是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段凤九。
用屁股想也知道,这大概是邪王宫请出用来对付自己的秘密武器。
虽然现在外头都传说自己是龙洲第一宗师,但这种事听听就算了,若是真信的话,那就绝对是智力有问题了。
算算时间,从他刚开始接触修行到今天,满打满算才二十二年,即便他悟性不错又有星子帮助抹平了灵力积累的时间,但离真正用天资同时间熬出来的宗师,还是会有不小的差距的。
所以,既然人数上已经形成绝对优势,他又干嘛要亲身涉险呢。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大概就是说的这个意思。
特别是在段凤九化身九凤浑身燃起八罪业火后,唐罗更是对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无比庆幸。
无知者无畏,因为不懂,所以八天魔也不害怕,直愣愣便朝着浑身冒着业火的九凤杀上去了。
但唐罗是无知的人么,研究武道二十年,让他一眼就看出,那九凤身上的火焰是什么来头。
所谓万般带不去,唯有业随身。
体修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判定奇怪的秘术。
什么贪、嗔、痴、慢、疑;
什么怨憎会、爱别离。
什么眼、耳、鼻、舌、身、意;
什么色、声、香、味、触、法;
什么暴怒、傲慢、妒忌。
只要带着这种因果判定的秘术,都是极为难缠的秘术。
若是只做用于神魂,唐罗自然不害怕,起码目前为止,他就没有见过比自己的黑球还要更加坚硬的神魂。
但这种除了判定神魂还要作用于功体的业火,就极为难搞了。
比如段凤九施展的八罪业火,就是根据罪欲判定的强度来提升火力的。
所以血罗刹越是愤怒、越是暴躁,这业火的威力就越强。
看看凤首之下的八张人脸吧,那八种欲相,只要是生灵又哪能避得开。
基本上只要沾染上业火,就只能选择“斩业”了。
手中了砍手,头中了砍头,基本上没有更好的破解办法。
当然,若是能够将道心清明的秘术修到断情绝性、无悲无喜,八风不动的境界。
或许只要扑扑手就能将业火扑灭,但到目前为止,唐罗还没有见过这样境界的人。
所以,远离段凤九,就是目前他做出的,最好选择。
而更令人开心的事,段凤九的爆发是为了给段狰爻和段思平争取空间,看着两人化作灵光遁走,唐罗真是有一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回头看了眼战圈,被血神主宰以血海本源再次加强的八天魔又一次施展玄煞血术,虽然九凤宗师确实很强,但落在这种包围圈中,估计也凶多吉少。
就算奇迹出现,他真的以一敌八战胜,也最少是个重伤的局面。
等自己料理了段思平同段狰爻回来,也能轻松补刀。
这样分析的话,他去追击两位老对手,反而是最合适的决定。
虽然眼下虚空之胃中的能量只够强化灵体,但段狰爻、段思平也是重伤之身啊。
有的打!
想到此处,唐罗悄咪咪地摸了上去,化作黑光远远吊在两位邪王宫宗师身后,伺机偷袭。
……
天南
琰浮城阴阳寮
身穿黑白两色御神袍的寮主王幽表情肃穆晃动着龟甲,蓍草散落在桌上,让这位琰浮城地位最高的阴阳师眉头紧皱。
三十六卦,卦卦大凶,这是前所未有的警兆,可混沌的天机却一点儿警示也没有。
‘这妖星的凶兆,难道是指临川平原的天魔么,可从卦象上看,蕴含的灾祸却远超八天魔能力的极限。奇哉,怪哉。’
仔细将龟甲同蓍草收好放到一边,王幽开口道:“助,去将星君请进来!”
话音落下,道场后头的壁画中走出一位品貌端正的童子灵体,乖巧地冲王幽行礼后,便踏着凌空脚步向外行走,毫不在意初春高挂的灿阳。
不多时,灵鬼童子引着琼华星君进入到场内,王幽起身迎道:“琰浮城王幽,见过星君。”
“寮主太客气了。”
手持神杖的琼华星君摆手道:“玉树此次冒昧登门,是想请寮主出手相助。”
“安、王两氏数千年的情谊,星君但言无妨。”
“寮主可知近日龙洲临川平原发生之事。”
“星君说得可是那八位凶残肆虐的天魔?”
“不是八位,至少是九位!”
琼华星君朝王幽道:“而在这九位天魔背后,还有位不可窥探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