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囚禁,子遇的一生如果始终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长大成人。人生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去体会。那么,是时候放手了吗?
秦安然心里有些酸涩,子遇今年已经十岁了,在这里十岁已经是半个大人了。可是现在他却那么依恋自己,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甚至没有真正的一个人踏出过这座王府。摸着他的头发,秦安然的心里似有石头一般的沉入深海中。
子遇哭够了,平息下来。秦安然将他从怀里放下来,眼神有点清冷。子遇看着秦安然的眼神,觉得阶级似乎有点不同了,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一样,他的心里惶恐不安。秦安然对着门外说道,“琪儿,打水来替少爷洗洗。”
水端过来,秦安然亲自动手拧干毛巾,帮子遇擦脸,洗手,然后屏退了琪儿。秦安然握着子遇瘦小的肩膀,伏低身子,认真的和子遇对视,“子遇,你告诉姐姐,你今年几岁了?”子遇不明所以,乖乖的回答,“十岁。”
秦安然点点头,“现在姐姐要和你说昨晚的事情,你好好的听着。”一提到昨晚,子遇就回想到那喷溅的鲜血,飞滚到他脚边的怒睁着眼睛的头颅,眼神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恐惧,身子也缩到了一起。
秦安然压制心里的那几分疼惜,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绪。“昨晚的事情就是我们现在活在这里面临的危险,这样的危险每天都有可能发生,我们无法避免。子遇,你明白吗?”
子遇红着眼睛,带着哭腔,“我不要,姐姐,呜呜……我不要过这样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秦安然心头一酸,隐忍着不去抱他,哄他,继续说道,“我们就算离开了这里,外面也一样,坏人和好人是同时存在的。”
子遇一个劲地掉眼泪,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要和他说这些他似乎听得懂,又不是很明白的话。秦安然叹了一口气,将他拉近怀里,“子遇,你要知道姐姐有一天也保护不了你,你如果不快点长大,我怎么能够放心?”
子遇睁着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秦安然,“姐姐为什么保护不了我,姐姐你是不是不要子遇了?”秦安然笑着摇头,“不是的,可是子遇已经长大了,不是吗?应该要学会承担和面对,就像昨晚的事情,我们避免不了,那就去面对,去接受。只有变得强大了,别人才欺负不了你。”
子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神疑惑。秦安然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耽误了这么多年,心智就算恢复了,可是太过空白的经历让他心理上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哄着他睡下,秦安然脚步沉重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萧樊这边和萧予见面了,萧予正在处理昨晚的那些受伤的人。看到萧樊,神情严肃。萧樊了然,“去书房。”两人对着坐下,萧樊先发问,“怎么回事?来的人是谁?怎么会带走英儿?”萧予的眉头皱起。
“九哥,我怀疑是皇帝,他带走黄英,应该是为了下一步准备收服云家的兵权。黄英当年下嫁给你的时候,云家正好面临着要去南边和番族大战,婚礼也是简单举行,甚至直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如果皇帝要掩盖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完,萧樊手指轻叩桌面,“没想到萧智远居然先想云家出手了,原以为会先清除三皇子的,这样一来,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不够了。”萧予点头,接着说,“云梓箫去追,到现在还没回来,我实在是担忧的很。”
话音一毕,一人将门砰的一下打开,逆着光,萧樊和萧予都认出来人正是云梓箫。萧予上前,“怎么样?你受伤了!”云梓箫捂着右手手臂,脸上还有干了的血迹,眼神如利剑,寒气四溢。
“带走英儿的是皇上的人,我追上他们的时候,英儿已经被交接到另外一批人手里,我才行应该是带到了宫里。萧樊,皇上向云家出手了!”云梓箫的脸色很不好,失血过多让他看起来面如白纸。
萧樊手指一顿,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去会会他。梓箫,你好好养伤。英儿的事情,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新皇登基,脚都没站稳,就想拿我开刀?岂不是太小看我了?”萧樊拍拍云梓箫的肩膀,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