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心,我便唯你一人。”
娥英,他说古有贤惠美人娥皇、女英,但他唯愿得她一人足矣,所以他赠她昵称“娥英”。
莫太后是第一次向后辈提及自己年少时曾订过一门亲的事。
“洛阳萧易,当年也是天下名动一时的少年才俊,才华横溢,哀家十二岁时,他随其父到广陵,与我祖父贺寿,两家觉得门第相当,为我们订下亲事。
那时的萧易就像现在的王灼,我也是欢喜的。可是与他相处,却不如与先帝自在、快乐。母亲和长嫂说,这是因为我对先帝动心了。
哀家这一生,最大的幸事是得遇先帝,也是嫁对了先帝……”
莫静之没听过萧易这个名字,据她所知,萧家也没有一个萧易的人。
“后来呢?”
“后来萧易追随咸阳王造反,失败之后,自刎咸阳城,还险些累及萧氏一族,萧氏宗主在得晓他投了咸阳王,立时将他一家驱离洛阳。”
难怪,莫静之没听过这名字,原是早就逝去的人。
“女子这一生,得嫁对人,也必须得嫁对你上心之人,若是有情,亦甘之如饴。阿静,姑祖母不是阻止你,而是王灼对你无心,他若对你有心,姑祖母也不会让你解除婚约。”
七皇子则不同,七皇子喜欢莫静之,这是一种能将她捧在手心里的疼爱。
莫静之以前一直患得患失,不愿面对现实,可就在昨天,看到越来越体弱的太后,她痛下决心遂了太后心愿,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原来,放手了还可以轻松些,连她自己也未想到。
可是明明轻松,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手王灼。
他不欢喜她,王灼欢喜的始终都是陈蘅。
陈蘅在他的心里是唯一。
王灼在她心里亦是唯一。
一个人的相思,太苦。
就在几日前,王灼入宫,是去祠部寻一个做小吏的朋友办事来的。
她无意间与德淑公主在外头散步,只听德淑公主大呼一声:“是王三郎,静表姐,是王灼……”
她似被凝住,曾经一听到这名字就会失去平衡的心跳,而这一刻,却是道不出的安静,她满心满眼都是他,看着他立在不远处。
“灼拜见德淑公主!见过莫五娘子!”
莫静之还了礼。
德淑公主嘻嘻一笑,用一个“你们说,我避开”的眼神,携着宫娥离去。
万语千言,在这一刻,化成了长久的静默。
“一直以来,我们终究没有机会见面,灼郎,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愿意娶我吗?”
王灼一脸坦然,“七皇子待你一往情深,是我难及。你当知道,我心中之人不是你,莫五娘子,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一句无法违背,让她这么久的坚持成为一个笑话。
她朝思暮想的人,从来没有欢喜过她。
“为什么?我哪里不如陈蘅,哪里不如她?”
她以为自己不会嫉妒,可这一刻,她嫉妒了。
她有多坚持,王灼就有多固执。
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人。
为什么他固执等候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就像她的坚持一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