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万全之策。”
冯宝斋心想,“狡猾的老狐狸,想滴水不漏地打探详细情报是吗?好吧,满足你。”因此,他仿佛不假思索地说:“谁说不是?我正为这事挠头,乘坐香港来的客轮,毫无胜算的把握。你看,有什么好办法瞒天过海,万无一失地接出特派员?”
呵呵,香港客船,只能在三号码头靠岸,具体的班次一查也就清楚了。崔臻暗喜,心中盘算着,不妨来个欲擒故纵,今天先放过方乾一马。到时候,在码头上布下天罗地网,把特派员和姓方的等地下党一锅烩,一个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他竭力故作镇静,但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滑落在脸上,支支吾吾:“这个吗,的确挺棘手,我一时也想不出好主意。不行的话,我先到码头去实地侦察一下,我们再做商议,怎么样?”
鱼儿咬钩,第一步计划达到了目的。冯宝斋正好借坡下驴,“只好如此了。今天是六号,八号上午十点,我们准时在这里碰头。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行一步。”他的话音刚落,便起身离去。
“嗨!”崔臻立马站起来,紧随其后。忽然想起没买单,慌忙掏出一张纸币,回转身把钱放到桌子上,才追赶着下了楼梯。
一楼层摆设的茶桌,几乎桌桌坐着鬼鬼祟祟的便衣特务,发现冯宝斋走下楼,纷纷站起围向前,形成了一个扇面。门外的特务如临大敌,把手都伸进了腰间。冯宝斋神情自若,视而不见,步履不停地走出了门。
崔臻赶到楼下一看,屋里屋外的特务正欲一拥而上,对冯宝斋实施抓捕。他连忙摇摇头,高声地冲着账先生说:“楼上三号桌的费用我已付过了。”一语双关,既制止了特务们的茫然行事,又向冯宝斋透露,一如既往地替他买单。
听到崔臻的话,冯宝斋稍作停顿,侧了一下头,随即步入了街路的人流之中,无所顾忌地远离而去。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个。这个人很像‘天猫’,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你是啥意思?”特务队长秦三极为不满,瞪大眼睛质问崔臻。
“来不及细说,容我以后向您禀告实情。”崔臻吩咐身边的两个随从:“快,盯住他,跟踪查明去处!”
“我警告你,胆敢耍什么花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秦三怒气冲冲,对崔臻丝毫不讲客气。
秦三性情暴烈,杀人不眨眼,又是夏启星的心腹,崔臻得罪不起,低声下气地说:“秦队长,您消消气。请借一步说话。”他把秦三拉到一旁,附耳嘀咕一番。
“我不管啥计策,只看最后结果。这次,如果抓不到特派员和‘天猫’,我就拿你是问,定杀不饶!”秦三的火气未消,咄咄逼人,“别认为背后有日本人给你撑腰,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我面前耍花招。”
“请您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崔臻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对满不在乎的秦三,只能好言相劝,不敢造次。
秦三明明知道崔臻的计策可行,没有什么漏洞。可是,由于压根就特别鄙视他,或者说是不齿与之为伍,却要耐着性子听这个叛徒的指手画脚,极不情愿,想想就来气,甚至觉得是一种侮辱。所以,秦三不论何时何地,都不给他好脸子看。只见他把手一挥,说道: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