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冲上前,挨了一棍子,却也把张伯撞倒在地。
“爹,你别,别这样。”小喜扑上去,想保护张伯,哭叫着:“钱我给你,你快住手……”
良心的谴责,借着点酒,变成狂暴,二贵胳膊一拔愣,把小喜甩到一边,哼哧着按着张伯。
蓦地,二贵只觉得两个肩象被铁钳夹住般疼痛,身子被提了起来,然后飞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哥——”小喜泪眼朦胧,依稀辨认出来,使劲擦着眼泪。
嗯,阿发伸手将张伯扶起来,关切地问道:“张伯,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张伯拍拍阿发的手臂,重重地叹了口气。
二贵的醉本来多少有些假装,经这一摔,他醒过来一半,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看架势是想反攻。阿发已经转过脸来,四只眼睛对了光,好象要在空中激触,发出火花,二贵竟没敢再动弹。
“滚!”
“混蛋,儿子打老子,你个混蛋。”二贵知道不是阿发的对手,又不好老老实实地出去。
“收拾一下,领上小志跟我走。”阿发根本不想答理他,转头对小喜说道:“快点,外面有马车等着呢,不收拾也行,都买新的用。”
小喜犹豫着,她不舍得藏在家里的洋钱,但发哥的眼神那么冷,那么让人不敢拒绝。她转身进了小屋,里面传出悉悉索索和小声说话的声音。
阿发松开张伯,瞪起眼睛,直奔还胡骂不停的二贵。这个爹,他一点也没有感情。而且,这么个东西,他还配当爹吗?
“混蛋小子,你等着。”二贵被恶狠狠地瞪着,看着眼冒凶光的阿发越走越近,转身就跑,边跑边骂:“你等着,老子拿刀宰了你们。”
“阿发,快回来。”张伯还是老观念,不忍阿发背上逆子的恶名,看他有要追打的意思,赶忙开口叫着。
阿发定住了脚步,恨恨地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到张伯跟前,苦笑了一下,说道:“张伯,真是,连累你了。这腿,是他打的?”
“他敢打我?”张伯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不小心崴了脚。嗯,你把小喜和小志接走吧,这个二贵呀,没救了。唉。”
阿发伸手掏出几张钞票,硬塞进张伯手里,说道:“留着找个大夫,再有啥麻烦的话,去县城里闸北区找我。威发公司,不难找。”
正说着,小喜挎着个小包袱,和小志走了出来。
“走吧,走吧!别再回来遭罪了啊!”张伯撑着棍子,连连摆手,眼中有一丝晶亮。
……………
坐在马车里,阿发一句话也不说,脸绷得紧紧的,只有眼睛里偶尔一闪。他是有些自责的,快三个月了,他只是托人送了些钱,竟然没有回去看过。当然,他更没想到二贵是这样一个畜生。
小喜张了张嘴巴,眼见阿发神色不善,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一直惦记着家里藏着的洋钱,这么一走,不知道啥时能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