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烈焰谷,刚知道普陀山老祖已经死去时,王千辰只觉得可惜,当世七大强者竟然死了一个,不过生老病死实乃人间常情,除非成神成仙,否则谁能不死?所以也没特别多想。
但是现在,茅山老祖竟然也死了,便不得不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是巧合吗?
这件事情,茅十九知道吗?
茅十九刚才进来,还恭恭敬敬地磕头,似乎是不知道的。但想起在烈焰谷时,普济大师也是这样,明知道普陀山老祖已经死了,还是规规矩地行大礼,试图隐瞒众人耳目,维护普陀山的强大形象,谁知道茅十九是不是一样的想法?
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王千辰都不好插手,也不可能插手,没有必要插手,没有资格插手。
王千辰心思复杂地把卫子华的腿拿起来,收进乾坤袋中,接着又一步步退去。
另外一边,谭左将阿绣的身体放进棺材,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眼中再次含满泪水。茅十九也不催促,毕竟不差这一会儿了。
杜鸿则悄悄关注着王千辰的动向,看到卫子华的腿突然消失,便知他已经搞定了,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就在这时,茅十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眼神怪异地朝王千辰的方向看去。
王千辰的分身仍旧蹲在地上系鞋带,真身还在隐形之中。
杜鸿见状,猛地一头扑在棺材旁边嚎了起来:“阿姨,你怎么年纪轻轻地就去了啊,我好想你,你快活过来吧……”
杜鸿以前做俗家弟子的时候,没少跟着师兄师弟下山给别人做法事、捞外快,所以对这一套流程极其熟悉,师兄师弟们敲木鱼、念经,他就在旁边哭,眼泪说来就来,嚎得也是肝肠寸断。
他这突然一嚎,把茅十九、谭左、沈江都吓了一跳。
就连阿绣的身体都微微抖了一下,似乎也有点受不了杜鸿突如其来的哭丧。
谭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说:“杜鸿……也不用哭得这么大声……”
谭左十年前就已经哭过,如今再次给母亲入殓,虽然心中也很难过,但也不至于这样干嚎。
杜鸿抽泣着说:“不,我就是要哭!你妈死了,就好像我妈死了一样……一想到我妈,我心里更难过了,你就让我好好哭一场吧!”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茅十九和王千辰。
茅十九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叹着气说:“小谭,你有个好朋友!”
谭左迟疑地说:“嗯……是挺好。”
与此同时,王千辰将分身收回,真身则现了形,朝着这边走来,还冲杜鸿比了个“OK”的手势。不管中途发生什么意外,结果还是挺顺利的。
杜鸿任务完成,哭声戛然而止,起身说道:“好了,盖吧。”
众人:“……”
谭左和茅十九便一起将棺材盖子抬起,准备盖到阿绣的身上去。
等到盖子合上,仪式就算完成,几人就要离开藏尸坑了。沈江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悄悄将口袋里揣了半天的葫芦拿出来,接着拇指轻轻一弹,木塞便被打开。
一道清风吹出,接着一个怪物现出形来。
头发稀疏、目似铜铃,下巴又尖又长,身高倒是和普通人无异,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与此同时,颠境的气息覆盖全场!
“什么东西?!”茅十九一声疾呼,迅速看向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却不理他,迅速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便如疾风一般朝着茅山老祖的方向奔去。
“不得打扰老祖!”茅十九一声怒喝,放下手里的棺材盖子,拔出剑来朝着那个怪物追去。
这棺材盖子因为贴满符箓,又是镇压僵尸王的,非一人之力可以举起。所以茅十九一脱手,谭左也举不动了,“咣”的一声摔在地上。
几人都震惊地看向那边,沈江假装意外地说:“怎么回事,这个怪物从哪冒出来的?”
杜鸿和王千辰一起扑向他,一个摸出缚仙索,一个照他脑袋狠狠捶了几下。
“就是你干的!”
“你他妈也是【光复会】的!”
沈江无比吃惊,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隐蔽,这两个人怎么一瞬间就猜到是他干的?
谭左也惊讶地问:“什么情况?是不是冤枉沈队长了?”
王千辰说:“冤枉个蛋,肯定是他!”说着便用缚仙索把沈江捆了个结结实实,又在他的身上一阵搜索,将小葫芦拿了出来。
杜鸿也说:“对,就是他!”狠狠一脚踢在沈江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