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喝了一口,熟悉的气味,将他味蕾蔓延。
握着手机,他一时竟不知打给谁。
这么烦躁的时候,似乎必须跟谁说说话,或许才能缓解。
想了一会儿,他到底拨通了一组,并不是经常打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后知后觉的接起。
“喂。”清和的女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啄了一口酒,方征秋舒了口气:“在忙?”
他自问主题,热络的语气,仿佛两人私交甚好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乔蕊愣了一下,她脖子和肩膀夹着手机,手的确正在忙碌的叠衣服。
等到两三件衣服叠完了,她才握着手机,笑着说:“不忙,怎么样市长,你打给我,是还没找到方小姐吗?”
“找到了。”他声音很淡,带着不容忽视的疲惫。
乔蕊笑了:“找到了就好了,其实方小姐年纪还小,贪玩很正常,你不要罚她太重了,她很喜欢你,你要是太凶,她肯定要伤心的。”
几乎一样的说辞,方征秋错愕了一下,又很快回神。
“嗯,知道。”这次,他却没有敷衍,直接应下了她的求情。
乔蕊其实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这通电话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如果白天是因为找人,那现在人也已经找到了,或者跟她报个平安是礼貌,但是平安也报完了,他怎么还不挂。
此时,浴室里,景仲言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
乔蕊看了一眼,皱着眉说:“老公,我刚擦了地,你把头发擦干再出来,你看水滴得到处都是。”
刚走出浴室几步的男人顿住脚,看她满脸不悦,只得转身又回浴室,拿着毛巾,开始擦头发。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足以让电话那头的男人听清。
口中的酒,变得有些苦涩,方征秋沉默的道:“你很忙,那不打扰了。”
乔蕊正想说自己不忙,有什么事可以说,可话还没开口,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她愣愣的看着开始放忙音的手机,也没多想,挂了,就走进浴室。
镜子前,身材欣长的男人,正对着镜子擦头发,摸样看起来有点可怜。
乔蕊扑哧一声笑了,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有必要露出这种表情吗?”
男人将毛巾往旁边一放,回头,抱着她的腰,盯着她的脸:“你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乔蕊挑眉,歪头:“是吗?我不觉得。”
以前,她对他总是千依百顺,现在,虽说温柔没变,但两人相处时,却总能时不时表现出一些强势。
比如她在厨房做饭,他去骚扰她,以前她都会害羞的应下,现在却能稳如泰山的把他推出厨房,还不忘反锁门。
再比如,以前他湿着头发进房间,撒得一地的水,她只会老实的起来拿拖把在拖一次,却不会直接一句话,将他再赶回浴室。
以前的她是只温顺的羊羔,现在,变成了虎崽子。
看他满脸不乐意,乔蕊只好道歉:“我错了嘛,那你以后不擦头了,我帮你擦。”说着,拿起浴巾,盖在他的头上,在他脑袋上乱擦一通。
她动作野蛮,劲儿也大,景仲言及时拉住她的手腕,没让她继续胡闹。
头发已经不滴水了,他将浴室拿开,拉着她回到房间。
一出来听到电话又响了,乔蕊跑过去一看,这次不是方征秋,是方宝珊。
景仲言也看到来电显示,眼眸紧了一下:“你和她还有联系?”
“最近又有了。”乔蕊随意说了一句,接起电话。
那头,立刻传来方宝珊哭哭啼啼的声音:“乔蕊,你一定要救我,我哥要把我送走,送回京都去,乔蕊,只有你能救我了。”
乔蕊:“……”
看来你哥哥真的忍无可忍了,你就节哀顺变吧。
乔蕊很想这么说,但是又觉得太没心没肺了,还有幸灾乐祸的嫌疑,便措词一下,安慰:“其实你今天逃学,已经也料到了这个结果,你是不是又去网吧了?”
“这能怪我吗?”方宝珊语气也不好:“是老师不批假,我连续三天给他请假,我们老师就是不批,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我就是逃了半天课,就半天,我哥就立刻被惊动了,我晚上十二点前会回宿舍的,他到底着急什么?”
乔蕊叹了口气:“你哥哥肯定跟老师说过,不许逃学,所以你哪怕逃一节课,他也会知道,你明明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还去招惹他,你逃学,又是为了打游戏?”
方宝珊不说话了,显然被戳中了。
“哎,好好的朋克少女,怎么变成游戏宅了。”虽然方宝珊那一身非主流的装束,也让乔蕊不忍直视,但是总比不上课,请假去打游戏的好。
乔蕊是一直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游戏,有什么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