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罢了。
匕首从空中急速下落,下一秒钟,匕身的大半已经落入到了腿中,鲜血浸湿了黑色的西裤,一滴滴的坠落到泥土中。
剧烈的痛感袭向整个身子,让他的面容在刹那间变得无比苍白,尽管这样,他却依旧立在原地,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就如同这柄匕首未曾落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男人看着景仲言一连串的动作,鲜红色的血液刺激了他的双眸,从未见过真正的血腥场面,男人似乎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
原本复仇的杀意也被鲜血冲淡了几分。
掐着福福的手好像散尽了力气一般,孩子从他松开的手掌间坠落,直直的落到了地面上。
不过还好,山崖上的土质比较疏松,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石块,福福的屁股结结实实的和地面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接着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见到男人的注意力有所分散,站在他不远处的时卿手下,慢慢的靠近到他的周身,原本是有百分百的信心可以将他制服住。
却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了一个人,那人的速度极快,径直冲向了站在悬崖边上的男人,还没等所有人反应上来,两个人便一同从崖边跌落了下去。
时卿的两个手下赶忙走了过去,将福福从地面上抱了起来,又看了眼悬崖的下面,除了河水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按理说从这样的高度跌落下去,又被河水冲走,估计这两个人多半可能是已经身亡了。
时卿将乔蕊放开,走到了那几个手下的跟前,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把这些人送到派出所,另外,再找几个人去山崖下面搜寻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听到老板的吩咐,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推着那几个壮汉向山下走去。
乔蕊搀扶着景仲言,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大腿上的伤口仍旧涔涔的留着鲜血,如果再不止血只怕还没到医院,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了。
“你怎么这么傻?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平时不是挺精明的人吗,怎么就真的用刀子扎自己的大腿呢!”
乔蕊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边替景仲言包扎着伤口,边絮絮叨叨的碎碎念着。
虽然听起来像是埋怨的话语,实际上却满满都是心疼。
景仲言苍白的面上挤出了一丝安慰的微笑,他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声音中有着一丝微不可见的颤抖,却被他极力的控制着。
“别担心,这点伤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福福没事了。”
不过刚才那一幕,一时跌坐在地上的小天突然就冲向了那个疯男人,以当时的情形就算他不这么做,时卿的手下也一样可以将他制服。
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方式,似乎这样丢掉自己的性命有点得不偿失吧?
怎么想来,好像都有点情理不通。
景仲言蹙了蹙眉头,却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站在一边的时卿,从手下的怀中将福福接了过来,此时的福福已经止住了哭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向他,舔了舔嘴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孩子没什么事。”
时卿将孩子抱到了乔蕊和景仲言的面前。
的确没什么事,既没有受到什么惊吓,也没有受什么伤,相反的,从他的双眸中反而看到了一丝期待和好奇。
似乎除了屁股被地面墩了一下,在他的眼中,其他的事情都是蛮有意思的。
乔蕊与时卿搀扶着景仲言,一点点的从山上走了下去,时卿的手下已经将车子开到了山脚下。
“先去医院吧。”时卿看了看坐在后车上的景仲言和乔蕊,说道。
黑色的商务车在街道上疾驰着,很快就来到了S市的中心医院中。
乔蕊忙前忙后的又是挂号,又是交费,最后才将已经包扎好伤口的景仲言送到了VIP的独立病房中。
“这点伤,用不着住院的。”
躺在床上,景仲言看着怀抱着福福的乔蕊,很是无语的说道。
“用的。听医生说这个伤口很深,已经伤到了筋骨,没听过吗?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呢,景总你就在床上好好的休息,我好好照顾你的。”
时卿瞅了瞅乔蕊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同情起景仲言来。
以乔蕊一贯的行事作风,不知道怎么能“好好照顾”他呢。
现在的乔蕊,于他而言是对自己很重要的妹妹,而不存在曾经的那些男女之情。
也许,这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看着病房中,你一言我一语,情愫绵绵的两个人,时卿很知趣的从病房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