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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这两人哪有得意洋洋?他捉摸不定,吞了前言,实话实说:“话虽如此,云霄门在县民中的口碑不错。”
骓路道:“人都抓到了么?”
徐县令道:“王家上下十七口人,还有云霄门干事都抓着了,关在牢里。”
骓路问道:“云霄门弟子呢?”
徐县令一愣,说道:“这……弟子也要抓?”
骓路道:“此事关乎华洲奸细,云霄门弟子一个都不能漏,须得全数抓捕。”
徐县令道:“大人,云霄门的弟子多是大树县县民,不可能是华洲的奸细啊!”
骓路皱眉道:“是你办事还是我办事啊?公主怪罪下来,是砍你的脑袋还是我的脑袋啊?三天之内,我要见到云霄门所有弟子。”顿了顿,又道,“徐老放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能滥杀无辜不成?”
徐县令点头道:“下官明白了,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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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稚绮的说法,云霄门只要没有奸细,可以网开一面。但要把功劳揽到罗颂门头上,还需要一点计较。
至于判定是不是奸细,自有专业人士,骓路不管这个。他在县衙转了一圈,就回了罗颂门。
这半年来,龙傲天面貌变了许多,眉宇间少了稚气,多了分沉稳,看着更像一个男人。他面有愧色,说道:“师妹,这小半年来,罗颂门没什么起色,弟子也只剩我一个了。”
骓路道:“什么弟子,你是掌门。”
青鸟道:“既然没人了,你跟我去改命堂吧。”她看向骓路,又道,“你跟公主说说,插的进去的吧?”
龙傲天掩不住的得意,说道:“改命堂不去也罢!我有师傅了,你们见过的,摇光城客栈里那个掌柜。”
骓路和青鸟大感意外,连问怎么回事。
龙傲天道:“你们进去一看便知。”
三人走进罗颂门,只见两个老头坐在屋檐下喝茶,骓路转眼看去,一人正是摇光城中的客栈掌柜,一人却是当日在大树湖中救了三人的艄公。
骓路说道:“掌柜的,好好的客栈不开,怎么跑这儿来了?”
掌柜一脸晦气,说道:“别提了,开不下去了。老夫神术师的身份一曝光,来捣乱的人数不胜数,要么是年轻人来拜师,要么哪些宗门来请我做长老,最气人的是一个肥头大脑的臭傻逼,竟要老夫做他的护卫!”
骓路笑笑不说话,对那艄公一抱拳,说道:“前辈,那日大树湖中搭救之恩,在此谢过了。”
艄公摆摆手,说道:“小事一桩,不需挂怀。”
骓路问道:“两位是旧识?”
掌柜道:“正是,老夫客栈开不下去,便跑来找他玩。到了这罗颂门,听说傲天舍了改命堂不去,反而义报师恩,甘愿留在此处操持门派,大为感动,便收了他作弟子。”
艄公摸着胡须,说道:“我在大树县隐居许久,龙小友的暴脾气素有耳闻,不料却是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我一生戎马,最喜欢侠客义士,所以厚着脸皮,在罗颂门里住下了。”
龙傲天接管罗颂门之后,可谓是内外交困。
杨亭、云霄、小隐三门的弟子时不时的来找麻烦,本在动摇中的罗颂门弟子一个接一个的离去,若不是艄公前来坐镇,罗颂门能不能支撑到现在,着实不好说。
掌柜也道:“正是如此。这小子虽然笨了点,心性却是不错,老夫就勉强教一教他。”
吃过晚饭,众人无所事事,龙傲天提议道:“临近新年,该去神树下许愿了。”
骓路奇道:“什么许愿?”
龙傲天道:“这是我们大树县的传统,每年新年前后,我们都要把愿望写在红布条上,挂在湖心岛上的神树上,求个盼头。”
骓路点点头,说道:“上次来大树县没看到那神树,这次是要好好看看。”
青鸟道:“大晚上又冷又黑,明天再去不迟。”
龙傲天道:“师妹,我们罗颂门的名头臭了,平日里买米买菜都是两位前辈代劳,我压根不能出门。这次是你们要来,我才敢大白天走在街上,徐县令还派了好手保护我,生怕我被县民打了。”
他说得轻松,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意,其中的艰辛却是显而易见,青鸟别开眼,不说话。
骓路笑道:“那就晚上去,我还没见过大树县的夜景呢。”